瞧钟嬷嬷和玉钏这一脸的担忧,和这几日的心疼愁苦、尽心照顾,可不就是么。
钟嬷嬷和玉钏,一个训斥一个认错,脸上笑盈盈的,就这么看着不说话。待清楚问缘由,钟嬷嬷顿时斥道,“你这妮子,提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做甚?没得让主子福晋心烦!”
那时候儿李氏还是格格,四爷怜惜,总是宿在李氏屋里,乌拉那拉氏伤情不已。
可舒兰就客观来讲,一逮着主君愧疚为自己固宠,自然比一个死了的孩子重要。毕竟,孩子还能再有。
舒兰笑着说道,“说到底还是妾,没了孩子依靠,那么最重要的就是靠着爷的宠爱,在求个孩子罢了。”
想着,不由更是感慨,“连李氏这有名儿有姓儿的侧福晋,府里都要瞧着风向瞅着。可见,都不容易。”
何苦为难呢?人呐,还是贪婪的多些。朝秦暮楚,有了一就想二。
说到这儿,钟嬷嬷和玉钏都是一脸认同,钟嬷嬷夜色的老脸更是一阵欣慰,暗道福晋总算想开了。
玉钏更是笑着道,“那是,咱们爷最重规矩,谁能越过咱们主子福晋去?”
格格们不好,就算是万岁爷赐的也没用,不说皇家容不得,就是主子爷都是不能容忍的。何况,宫里头断然不会因着一个格格去分说什么,或是怪罪就是了。
回了正院儿体善堂,钟嬷嬷忙劝道,“主子还怀着孩子,老奴伺候您歇下罢!”
“是啊,可是得早早歇着。明日,只怕还有得闹呢。”
舒兰也累了,打了个哈欠,几乎快闭着眼睛,点头说道。
言语里,数不尽的疲惫和慵懒,还有愁苦烦闷。
只是这话儿没人敢接,主子爷是要上朝的,自然不能因着后院儿的儿女私情耽搁。到时候,还是要自家主子福晋定夺的。
前院儿也是一样,
苏培盛心惊胆战,赶着伺候四爷梳洗睡下。
“苏培盛。”
烛火摇曳,听着四爷招魂,苏培盛忙上前道,“奴才在,主子爷可有什么示下?”
“明儿去告诉乌嬷嬷,这事儿听福晋发落就是了。”
四爷躺在床上,闭着眼睛道。
苏培盛一听,心说这是自然的。心里也知道,主子爷只怕有别的嘱托,忙道,“嗻,奴才遵命。”
果然,四爷接着说道,“告诉李德全随时盯着,有什么事儿立刻叫我,别让福晋硬撑着。”
“奴才明白。”
苏培盛心说瞧,果然谁也越不过福晋去,忙应下来。
苏培盛退了下去,四爷却闭着眼,脑子里却想着自家福晋今日的反应。
福晋今日,看着要做贤良人,拉着他去瞧耿氏。只怕也是想要打着他的旗号,好生规制一番府里头,来杀鸡儆猴。
他自己有什么要说有什么野心,连他自己都说不好,就算有也是以后的事儿。眼下皇阿玛苛刻太子,对毓庆宫日益疏远。
今日又将太子的奶兄弟凌普处置了,明珠和直郡王烈火烹油,朝堂上正是敏感时候。
若他这一亩三分地都不清净,也是在不是他想见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