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正有人要去上前,舒兰顿时道,“四爷不妨听我一言?”
四爷看向舒兰,心说福晋这是要做什么,难道今儿个的事儿和她有关?淡淡说道,“福晋直说就是。”
这时候儿天色也将暗了,府里头的宫灯和奴才们提着的灯笼照得愈发明亮,将所有人的神情照得清清楚楚。
纷纷看向舒兰,有疑惑、有好奇,还有李氏目光中隐隐带着的些许得意,以及四爷眼中的深不见底和试探。
舒兰略略想了想,便愧疚地苦笑起来,说道,“方才我身边儿的钟嬷嬷来时经过,说是见了其中有些古怪,又见其中有鬼祟可疑的。我想着,今儿是李福晋的好日子,府里头来往忙碌难免有些疏漏,加上倚秋阁本就甚少有人来往。恐是有奴才瞧着一时灌了酒,或犯了糊涂、迷了心窍,说不得摸了什么要藏起来也说不准。本想着事后处置就是,便让钟嬷嬷找人将屋子锁了。却不想,恐是办事儿的奴才慌了神,疏忽打落了门口儿的花灯,这才走了水,酿成了祸事。”
说到这儿,舒兰还转身看向四爷行礼,“扰了爷的雅兴,也扰了李福晋的生儿,实在是我御下不严,还请爷恕罪才是。”
四爷闻言,看着舒兰目光变得柔和不少,牵起舒兰的手,轻声道,“福晋近来养身,这不怪你。”
他知道,自家福晋自病愈之后愈发不爱行礼了,鲜少有这么规矩的时候。
且她说得虽然隐晦,却叫四爷明白其中的道理和话中的意思。
李氏的眼光落在两人握着的手,心里头死死咬着牙,暗道福晋狐媚!
可偏巧儿,这时候儿屋里头却有男子朦胧的叫喊声传了出来。
好家伙,还想要水喝?!
待将舒兰扶起后,四爷转身看着屋子里头,脸色愈发的阴沉,丹凤眼中的光芒也愈发的晦暗森严起来。
舒兰连忙将人遣散,笑着说道,“今日你们都是有功的,都去领赏,或是有伤的赶紧去取药,都散了罢。”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见四爷抬了抬手,这才敢纷纷散去。
四爷不笑时,长相本就带着些难以接近,如今更是冷硬中带着威严,让人不敢轻举妄动。
舒兰也没空想着四爷什么王者威严,因为此时。
府里头除了签了死契或是知根知底的心腹外,其余的丫鬟婆子、小厮管事都走了。苏培盛已经带着人,将门给破开了。
哪料门刚一开,苏培盛手底下的小太监提着灯笼快步走进去,顿时将人堵个正着。这么往里头一照,顿时僵在当场!
那乍见此时灯火耀眼,心里头乍然一惊,低着头胡乱扒拉着身上胡乱盖着的衣服,闷头咬着牙就要往出跑!
“唉哟!给我摁这儿罢,小丫头!”苏培盛一愣,带着周遭的小太监一把将其摁在地上,冷笑着道。
身子一晃,本就松散的发髻随着身子晃动得彻底乱了下来,一时间倒是显得蓬头垢面。
这一下,周遭更是让人几乎围的水泄不通。
眼见出门无望,就见她扑通跪在地上,拼命用手捂着脸,同时又忙着拿衣服挡着自己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