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神幸郎|星星落下的那天(二) (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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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来”这个人我并没有作出过不一般的评价。他作为凡人的凡人同学中的一位,普通地被我无视。让我看到他的契机,是一次关于更换值日排班的请求,星海光来提出的。
我很少对人说重话,故而拒绝也做得不够干脆。
第一次,我说:“我是个怪人。”找我合适吗?是这个意思。
星海光来的反应就像他跟我不在同一个班、从未听说过一样:“谁说的?”
我没有关注过其他同学的课堂表现、在校生活,不清楚星海光来是耳朵有问题、爱睡觉、八卦绝缘体三者中的哪一种,也就不清楚他是装傻充愣还是有意捉弄我。
“大家都是这么说的。”怎样都好,我对别人的事情不在意,我兴趣缺缺地重新趴了回去,我的脸本来就没离开过桌面,只是把为了跟星海光来说话而露出来的脸重新侧过去,正面朝下趴着,“请不要打扰我睡觉。”
星海光来没死心。
第二次,他逮了个我趴桌上睡太久手臂发麻、抬头调整的空隙插话,第一句话却不是重复请求,而是问:“你为什么每天都这么困?”
当然是因为晚上不睡觉了。对于这个问题,我向来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对不同的人定制不同的回答,也是一种乐趣;不过被问的次数太多,理由数量有限,有时也会重复。我正式打量起星海光来的脸来,观察他值不值得我给出独一无二的解答:圆滚滚的脑壳,洁白的羽毛,目光如炬、炯炯有神,和千篇一律的人类的脸不一样,是只海鸥。
星海光来,他会经常晒太阳吗?他也会去码头整点薯条吗?他也会当劫匪强抢路人吗?
“在日本,海鸥是昼行性的鸟。”想着这些,我给出了此前从未给出的答复,“这里不是我的赤道。”
那时国三,我们还没确定升学鸥台,星海光来还没习惯把海鸥当成自己的代表动物,很显然他没听懂。再次扫兴而归,回去以后的星海光来可能查了资料、反复琢磨,卷土重来时把一本百科杂志拍在我的桌上——桌角,毕竟大部分桌面都被我的身子占据了——兴冲冲地:“我知道了!红嘴鸥对吧!”
日本的海鸥几乎都是红嘴鸥,这种于白天觅食、夜晚栖息在湖面的昼行性鸟类。我缓缓抬起头,没有翻开那本杂志,只点头示意星海光来继续:“那赤道呢?你知道了吗?”
“哼哼,别小看我啊!”
面前这只北温带最常见的海鸟、温带海湾的优势种,将那本杂志哗啦地翻了个震天响——好笨,要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