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晏清知晓顿州城中有许锦书的产业,她打算假冒许锦书去看看。
她走到顿州最为繁华的街上,最显目的是天下第一酒楼望江楼。她不知仅凭着一张脸是否能让这个酒楼的掌柜的相信她就是许锦书,但是幸好她醒来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一块玉佩,想必这便是许锦书的信物,眼下也只能拼运气。
虽不是饭时,酒楼之中也是人声鼎沸,这多亏了霍家军驻守顿州以来,开放互市,允许北渊与大晋的商人往来交易,即使是战事刚休,也有不少的商人在此处歇脚。
霍晏清走进酒楼,她的容貌在这形形色色的人群中依旧招眼,不过这种地方鱼龙混杂,很少有人敢小看别人。霍晏清虽说风尘仆仆,脸色更是虚弱的发白,小二也殷勤得跑过来招待,“客官,要点什么?”
霍晏清拽下腰间玉佩,举着示意小二,“我要见你们掌柜的。”
待小二看清玉佩上的锦字后,只愣了一瞬,便笑意不变的招待霍晏清往二楼包间走,“您跟我来。”将霍晏清带进包间后,小二拿着玉佩去找了这家店的掌柜顾掌柜,告诉他有个小姐拿着它来找掌柜的。顾掌柜一听,心道“难道是郡主来了?可这离昭京百里不止,郡主刚刚册封之喜,为何这时候来。”可这玉佩确实是郡主的信物不错,虽说疑虑,他还是快步走到包间。
包间里,霍晏清身上的伤势愈发严重,几日过去,伤口开始溃烂发炎,可她还是强撑着,先取得掌柜的信任。顾掌柜一进门就看见“许锦书”坐在案前,顾掌柜向前行礼,“见过郡主,属下未接到郡主来顿州的消息,接应来迟,还请郡主宽恕。”
霍晏清不知眼前人底细,也不知真正的许锦书是如何管教下属的,只好按捺不动。“无妨,你先去请一个大夫,来的路上我受了伏击。”霍晏清的脸色愈发难看,不止身上的伤,她的容貌也不知是如何易容的,这些天她洗脸竟一点破绽都看出来,她甚至怀疑是否有某种技艺给她换了张脸。
“郡主伤到哪了?重不重?跟着郡主的护卫呢?”顾掌柜顿时吓出一身冷汗。
霍晏清抬手打断了顾掌柜的话,一路情况复杂,先找人把伤口处理一下。
“对对对,是是是,属下这就去。”顾掌柜风风火火得跑出去找大夫了。
霍晏清沉思,“不知道还能装多久,走一步看一步吧。”来的路上,霍晏清已经听百姓议论了许锦书被册封为郡主的事。
许锦书可谓大晋的传奇女子,虽说现下士农工商,商人地位低下,但这位许锦书有着不一般的从商头脑。经营着遍布大晋的第一酒楼,甚至已经渗透至东襄和北渊,而这胭脂铺,客栈,布庄也都有涉猎。一年之前,在大晋和北渊刚刚开战之时,她身为女子,却拿出半数家产捐赠军队,用于粮草和兵器,在凉王叛乱,新皇登基之时又拿出剩余家产的七成,自愿充盈国库,称愿为大晋鞠躬尽瘁。为了奖励这位传奇富商,新皇特意封为嘉郡主,享公主制。
无人知晓这位富商为何突然将家产尽数捐出,有人说是为了拿钱保命,也有人说她喜欢上王公贵族想拿家产换一个身份好配得上那人,更有甚者说,她是凉王党,为了让新皇留她一条命。这其中关窍估计也只有许锦书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