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易寒一行四人在原地看的一愣一愣得,几双眼睛互相盯着,似乎都在问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可是地上残留的那三张纸都在告诉他们,刚才那不是梦,是现实。
没错,只有三张纸,那最后一张写有人字的纸被老道视若珍宝的放在怀里拿走了。
后来回府的时候,陈庆之觉得这事太过古怪,当即便向邙山公报备了一声。
而当邙山公听完这事情始末后竟然一时间竟然瘫倒在座位上,嘴里一直念叨着什么,良久都没能回过神来。
“这么多年你还是没有死心,一个位置罢了,至于吗?以你张家现在的势力,不管这天下是谁来做皇帝,干系是真不大。”
鬼净沙冷不丁的一句话让张邙山陷入了恍惚,至于吗?从邙山张家到现在的大周张氏,值不值就是他自个儿也不知道。
“总得试试吧,就算我想就此作罢,那位也不会就这么放过我张家。”
那位?鬼净沙眼神一凛,如今这大周能对张家配得上放过这两个字眼的可就太明显了。
“你这么一说我反而不太愿意去了,这里面的水凭我已经无力翻腾。”
“你必须去,除了你,我再无法相信任何一人,也只有你才会全心全意保护易寒。”
张邙山面露悲戚,这位半生纵横沙场的名将这一刻显得如此无助。
话音里夹杂着憎恨。
“这是你欠我张家的,老鬼,你得还。”
鬼净沙低头掩面,不敢再对视张邙山的眼睛。
......
有一句诗怎么说的来着,枫叶荻花秋瑟瑟,此时虽还未到秋季,但是这青州的风却莫名奇妙给了张易寒一种悲寂寥的感觉。
这是他短暂的人生里第二次离家,也是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的清闲,无有人陪他一起玩耍,也不用和那些兵痞气每天蹲在一起喝酒。
静静的呆坐在门前的石梯上,张易寒就这么呆呆的目眺远方,青州城毕竟不同于帝都,到了这黄昏时候总是少了些许喧闹,但人烟气息却多出帝都不知几分。
也不知道在这门前呆坐了多久,张易寒是被一阵马蹄声给惊醒的,镜湖周遭除了他已经没了人烟,算算时间应该是陈庆之到了。
没过一会儿常年一袭白衣的陈庆之便驾着马车出现在张易寒面前,看着张易寒半躺在石梯上,陈庆之也不急着收拾马车上的物件,而是径直走到张易寒身下的石梯上躺下,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俩每次晚饭后都会坐在屋前的石梯上静静的眺望着远方的夕阳西下。
“后悔吗?因为我的一时冲动,咱们俩现在落到如今这步田地,咱们过去的辛苦全然成了一片泡沫。”
“不后悔。”
陈庆之脸上要淡然的多,他的内心远比此时的张易寒要坚定。
“我说过,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我只后悔当初我没能替你顶下这件事,否则如今的你应该已经是大周最年轻的封号侯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