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进了屋,成舟有眼色的拿着干毛巾擦着凤槿的湿发。
屋里寂静无声,两人都没开口说话。
“伤口还疼吗?”凤槿打破了宁静。
成舟摇摇头:“回主上,不疼。”
怎么会不疼,只是成舟习惯了承受原身的怒气和打骂,不过这些都没关系,因为原身喜欢和他玩乐,每次玩的高兴了便会赏下许多东西。
因为都是些小玩意随手赏赐的,不在宫中记档当中,所以便默认是可以典当出去的。
等到,等到自已出宫了,靠这些钱财便可以和家人一起好好生活了。
成舟内心苦闷,自已还有机会活着出宫吗,眼前这个尊容的女子会放了自已吗?
“今日之事,”凤槿看着镜子中成舟伤感的神色,语气稍软:“是孤做得过火了,明知你身子不适,还让你如此辛苦。”
成舟擦拭的动作一僵:“主上无论对小奴做什么,都是小奴的荣幸。”
凤槿换了个话题:“你想出宫吗,成舟。”
手中的毛巾因为主人发愣轻声掉落在地上,成舟的声音颤抖:“小奴不想出宫,只盼能永远服侍主上。”
他想,只是他现在不能出宫,现在出宫了,自已手里没多少钱的,而且,凤槿阴晴不定,若是自已说了想出宫,下一秒,出宫的就是自已不完整的尸体了。
头发被擦干了,凤槿拾起地上的毛巾,恢复了往常那般淡漠的语气:“你去隔间的榻上休息吧,明日侍臣招募大典,早些起来给孤梳洗打扮。”
怕成舟多想,凤槿补充道:“你身上有伤,今日之事,孤就当没发生过,你还像往常一般,听孤传唤便是,若是还有下次,决不轻饶!”
成舟身子缩了缩,屈了身:“就算给小奴十个胆子小奴也不敢的。”
摆摆手示意成舟退下,凤槿躺在床上思考着明天以及以后的打算。
也许是今天一天都不曾好好休息,自已莫名其妙穿过来,又忍着一天的头痛,最后还要想法子避免被杀。
毕竟自已实在不知道如果死了是会重新回去,还是说真就完全消失。
“话说,自已穿越之前在做什么?”凤槿后知后觉。
想着一件又一件事,困意袭来,房间里调的香味道刚刚好,在夏季里散发着淡淡清香,凤槿就这样沉沉睡去。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凤槿就被人唤醒:“主上,该起了,阿兰大人和其他为你装扮的宫人们已经在门外候着了。”
“什么时辰了?”凤槿还有些迷糊。
“卯时多一刻。”成舟小心翼翼地拉开了帷幔,手里拿着袜子打算亲手给凤槿穿上。
“孤自已来就好。”凤槿拿过袜子自已穿,心里吐槽才五点多一点就要起来。
好困啊,比自已上班还要累,不都是暴君了吗,让他们多等会又如何。
“你们进来吧。”凤槿说完,阿兰便带着十几个宫人推门进来,工人手里都拿着托盘,有头饰,华服,银丝锦靴,耳饰各种各样。
“小奴已经打好了温水,主上可要先去隔间洗漱?”听到成舟这般说,凤槿点了点头,自已朝隔间走去。
看到凤槿去了隔间,阿兰本来雀跃的脸上此时看向成舟一脸鄙夷:“你还真是不要命,让主上受伤,还敢不怕死继续过来。”
成舟没有什么波澜,淡淡回道:“主上昨日问了脸上的伤,我就是靠这张脸讨主上欢心的,阿兰大人下次换个地方打。”
阿兰冷哼一声:“你在警告我?今日大典中你可知有谁?”
不等成舟回答,阿兰便得意道:“不论有谁,都是主上亲自挑选的,和你这种下贱床奴对比简直自降身份!”
还要再说什么,凤槿已经过来,坐在了梳妆柜前:“阿兰,你莫要再欺负成舟了,按年龄来说,你还要喊他一声哥哥才是。”
阿兰有些着急:“谁要喊他哥哥,我去看看宫中巡逻。”说完便出了门。
阿兰跟成舟之间没什么矛盾,她就是看不惯成舟那副在别人面前自持清高的样子,还不是靠上不得台面的手段蛊惑主上。
凤槿无奈摇了摇头,坐在椅子上任凭宫人捯饬自已,许是起的太早,晕乎乎的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鸟儿叽叽喳喳叫着,阳光照射进房间,宫人的声音响起。
“主上,时辰到了,从各地各家来的公子们都已经在御香园候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