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最近的那棵红枫据说已有百年之久的历史?, 枝干遒劲粗壮, 上?面枝叶茂盛繁密像是烈火焚城, 盛大赤目。
男人就站在树下,霜白色的长风衣勾勒身形清绝挺拔如明松, 红绒围巾与漫天赤红与晚霞相映衬,黑色皮质手套包裹着精巧手掌, 将什么抱在臂弯里。
有落叶坠到?他肩上?,燃尽了这场素未谋面的凛冬。
他听到?脚步声, 抬眼望向她时, 一阵夜风掖转,拢过花瓣, 满树热烈簌簌碰撞盛开。
臂弯里黑猫被惊醒,碧绿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转,瞳孔缩了下,看见来人, “喵喵喵”叫着从?男人怀里轻巧地跳跃下来,直朝着南星扑过来。
“桑葚!”
南星惊喜地叫道, 随即蹲下身。
黑猫灵巧地跃进她的怀里。
乌金西沉,无数金黄赤红风枫叶上?下翻飞。
女孩笑得眼尾都?弯起来,抱着黑猫转圈圈,笑声银铃般悦耳。
宋京墨站在不远处注视着她们,眼眸不自觉柔和下来。
幸福似乎在这一刻被具象化。
他之前一直求而不得,舍而不能的感觉,原来是这样。
桑葚像是老朋友相见一样,蹭着南星的脸颊,兴奋地尾巴支棱着。
一人一猫闹够了,玩累了才停下。
直到?男人叫了一声,“桑葚。”
黑猫才慢悠悠地挪腾着猫步走?过去?,顺着男人的裤腿一路跳跃到?他肩头处,绿莹莹的猫瞳盯着南星。
南星巴巴地看了眼桑葚,接触到?宋京墨的含笑的眼眸,“哼”了声,没搭理他。
“怎么?还想和桑葚玩?”他好脾气的问。
南星白了他一眼,不说话。
不知怎么得她最近因?他而起的烦躁情绪,好像骤然间烟消云散。
妈了个巴子,爷爷他爹了的腿儿的,这个病秧子特么地给她下蛊了??
每次见面后一分?开,她就百爪挠心似得想要关注他的一举一动。
南星深吸一口气,转身,嘴里默念着“我看不见看不见看不见”想转身回去?。
办公室的茶挺好喝的,她去?喝两杯再下来,眼不见心不烦。
却不料,男人轻笑出声,鎏金色最后一抹夕阳落在他纤长的眼睫上?,像是不染红尘的神明,悲悯却沾染了烟火气,惊艳到?令人心晃。
“长庚。”他叫她。
南星充耳不闻般,越走?越快。
“见到?我跑什么?心虚吗?”他问。
“谁心虚了!”她一下就被勾起了好胜心,扭头瞪他,“我就是不想见到?你。”
男人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她身后,温温和和地站在面前,看着她:“为什么不想见到?我呢?我可以知道原因?吗?”
他离得太近了,身上?清清淡淡的草木香气将她笼罩。
她迫不得已因?为这该死的身高差只能仰头去?看他。
心跳的越来越快。
南星暗道一声不好,又被这人带着思绪跑了。
她闭上?嘴巴,不答话。
见到?她学聪明了,宋京墨眼尾弯起来,笑得温和无害:“长庚是在生?我的气吗?”
不等她答话,他接着道:“那我和长庚道歉好不好?”
南星被他这一通睁着眼装瞎的厚脸皮惊得瞠目结舌,这么一说,显得好像是她多小气似得。
你特么做的那事儿,是道歉能解决的?
偏偏她嘴上?不好意?思说出来,又不想输了气势,只能死倔:“谁在生?你的气?”
“长庚不生?气为什么不想见我?”他缓慢地抚了抚桑葚的脊背,笑道:“是因?为对哥哥有其他的情感吗?”
“有你妹啊!”南星被他一激,像只炸毛的小老虎,目眦欲裂瞪着他:“谁对你有其他情感,我告诉你我星爷行的端做得正,堂堂正正清清白白的,我对你才没有那种?龌龊贪婪流氓一样的情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