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暮寒脸上已经苍白一片,若不是他现在头上还戴着昨夜沈白羽送给他的木簪,他真的会以为这两个月的相处是他因为爱而不得而做的一场美梦。
他抬手摸了摸头上的大雁木簪,还是他早上上朝前,沈白羽亲手给他挽头发时给他插上的……
楚暮寒定了定神,
“让京畿府加派人手,全城搜寻,城外也要搜!通知大理寺,彻查此事。”
“是!”
楚暮寒坐在勤德殿两个时辰了,殿门紧闭,除了沈白羽的消息,其他人他一个都不见。眼前的奏章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他只是反复的回想着这段时间的点点滴滴,他不停的问自己:
那些甜蜜,温馨……那些震颤心扉的表白……全部都是假的吗?
羽儿……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朕?
就在楚暮寒陷在严重的自我怀疑里时,忽听殿外黄公公激动的喊道:
“陛下!沈将军回来了!”
楚暮寒几乎在听清的瞬间,就从龙椅上起身冲向门口,而这时殿门也已经被沈白羽打开了。
沈白羽急切的推开殿门,他顾不得什么规矩不规矩了,他知道他的暮寒现在一定在胡思乱想呢!
“暮寒……”
“羽儿!”
沈白羽不等楚暮寒说话,已经冲到爱人的怀里,紧紧抱着楚暮寒的腰身,嘴里不停的说道:
“暮寒,暮寒,我没有走,让你担心了,暮寒……”
楚暮寒紧紧抱着沈白羽,声音委屈的不行,颤抖的连不成一句完整的话。
“羽儿……你到底是在……和我玩什么游戏……你要吓死我吗?你去哪儿了,巴奇亚娜公主呢?”
沈白羽从楚暮寒怀里退了出来,捧着楚暮寒的脸,柔声道:
“对不起,我让你担心了。公主没事,已经回驿馆了。我们遇到的人,应该是朱遒国的刺客。”
第33章 抚远会
“朱遒国的刺客?”
沈白羽点了点头,道:
“刺客身上有一种特殊的味道,是朱遒特产的冰木花的香气。我之前在朱遒国时就听过,朱遒皇室训有秘卫军,专门负责替皇室清理异臣,一些不方便在明面上布置的任务,也会交由他们去做。秘卫军从小选拔,自幼便泡那种用冰木花为引的药浴,配方不得而知,不过据说可以让人痛感减退。”
楚暮寒顿时紧张起来,
“你是说,他们是来暗杀你的!”
沈白羽拍了拍楚暮寒的手背,
“还不知道,我与巴奇亚娜公主被抓起来后,那个首领刚刚出现,门外就闯进来二十几个人,是他们救了我们。不过他们不肯透露身份,将我们救出就离开了。”
楚暮寒点点头,若有所思。随后问道:
“羽儿,那伙儿救你们的人,可有什么特点?”
沈白羽想了想,
“特点……”
沈白羽想了想,忽然道:
“兵器!他们手上拿的玄铁剑,那种玄铁应该只有奉临才有,可是以我从前对奉临的了解,玄铁矿是不允许私自开凿的,这样稀有的玄铁也是不允许私下买卖的。”
楚暮寒肯定道:
“是的,玄铁矿稀有,只有朝廷的军队,或者皇亲国戚的亲军才有资格使用。”
沈白羽对楚暮寒并没有多惊讶的态度弄的有些疑惑,
“暮寒,莫非,你知道那些救我们的是什么人?”
楚暮寒点点头,又摇摇头,
“应该就是最近大理寺棘手的‘抚远会’。不过,这个‘抚远会’到底是些什么人,他们的头目是谁,至今还没有查到。虽然,到现在为止,‘抚远会’做的最多的事,就是杀害外邦的商人,并没有对朝廷表现出敌意。但是,这样一个组织,神出鬼没,还是让朕心里不安。”
“杀害外邦商人?看他们的身手,都是训练有素的高手,不像是商贾家的武师打手。”
楚暮寒定神看了沈白羽一眼,而后说道:
“目前大理寺查到,那些所谓的外邦商人,都只是借这个身份做掩护,实际乃是朱遒潜入我朝的细作。所以,这个‘抚远会’做的事,倒是为我奉临除害。”
沈白羽知道,现在朝中绝大多数的大臣都认为他归顺奉临是心怀叵测,伺机勾结外敌反攻奉临。可楚暮寒还愿意对他说这些,已经是出于对自己的信任。
沈白羽心里感动,可是,任他如何回想,都想不起上一世有过这么个‘抚远会’。他心里疑惑,怎么好像,重生之后,有些事和上一世都不同了。
接下来的几日,沈白羽都留在了宫中。巴奇亚娜公主因为上次遭遇绑架,也不吵着遍游京师了,这两日正准备打道回牧勒呢。
不过,楚暮寒现在却没有多少时间陪着沈白羽了。朝中大臣每天都因为是否与朱遒国议和而吵的不可开交。
沈白羽如今无官无职,也不方便上朝,便只能每日在勤德殿等待楚暮寒下朝。
这一日大雨倾盆,沈白羽等了又等,早已经过了下朝的时辰,也不见楚暮寒回来。沈白羽便沿着宫内小路行至明辉殿外。
第34章 议和
沈白羽听着殿内议论纷纷的话题,便是朱遒来使,愿让出五座城池议和之事。
文太师主和,并且希望楚暮寒将他送还给朱遒,以表议和之诚意。
他说道:
“陛下,再打下去,劳民伤财,国库的银子还要留着来年修葺宫殿,到时粮草不足,可如何是好?还不如,趁现在,朱遒有意议和,我们把沈白羽送回朱遒以表诚意。这样一来,也许能换两国至少十年不起兵戈啊!”
沈白羽听后心里一惊。这文太师恐怕是为了自己的女儿,想方设法除去他这个眼中钉了。
“笑话!文太师莫不是老糊涂了!如今我军兵强马壮,鏖战正酣,岂有议和之理!当初朱遒以沈白羽做主帅,取得上风的时候怎么不见他们前来议和?如今沈白羽归顺我奉临,不过是缓兵之计,他们没了镇国大将军,其麾下诸多将领又随沈归顺我朝,他们是自知无望,才要议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