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裴今衍看着她略带了些别扭的脸,他没有多加追究。
只沙哑着声音,唇瓣蹭了蹭她的侧脸。
“你没闻到?很香,比孤先前闻过的所有香味,都要特别,都要迷人。”
他笑了笑,胸腔之中发出震动。
莫名的,念窈方才涌起的情绪。
在片刻之间烟消云散了。
“孤想闻一辈子,可好?”
念窈意识到了自已方才这是错怪了裴今衍。
可裴今衍似乎没有注意到,反而愈发地靠近她。
她整个人都被揽入了裴今衍的怀抱之中。
其实无论是当初在京兆贵女之中。
还是后来在宫女之列。
念窈虽然看着面嫩且柔弱。
身量却是不低的。
可便是这样,如今在裴今衍的怀抱之中。
念窈只觉得自已简直是娇小得惊人。
穿着衣裳的太子殿下,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之冷意。
可只有在念窈的面前。
脱下衣裳的他。
才完完全全暴露出自已的本性来——
野兽的本性。
第一夜的时候,太黑了。
念窈也实在是太害怕了,根本没有意识到什么。
而如今,甚至是青天白日之中。
念窈清晰地看见了裴今衍的身体。
他的身体并不如脸一般,而是布满了肌肉线条。
处处都散发着力量。
念窈指尖微微颤抖着,抚摸上了他的肩膀之下的地方。
她声音都有些发抖。
若是仔细听了,甚至能从其中听出一丝丝的哽咽来。
“殿下,这,这是怎么伤的?”
念窈的指尖之下,是一处老伤了。
那是一块手指一般长度的狰狞伤口,与裴今衍其余略显白皙的皮肤不同。
那一处皮肤并不是那么的光滑,甚至有些硌手。
若是对于其他人,念窈并不是一个多么喜欢哭的性子。
便是刚入宫的那一年。
她所有的委屈,也几乎都藏在了心中。
只有到夜深人静时候才会宣泄出来。
可如今,面对着裴今衍。
念窈却发现自已好似已经控制不住自已的情绪了。
偌大的泪珠挂在念窈的眸子里,将落不落的。
她抚摸上裴今衍的伤口,轻轻柔柔像羽毛拂过。
念窈有些害怕自已手重了,会将他弄疼。
纵使这一处已经是成年旧伤了。
便是裴今衍都没有再放在眼中了。
念窈还是哽咽着,看向他:“疼吗?”
裴今衍死死盯着面前的女人。
她柔弱,娇小。
总是会被人欺负。
像一朵娇嫩的花儿一般,需要大树的庇佑。
可如今,娇嫩的花朵,却抚摸着大树陈年旧疤,哭着开口。
问大树疼不疼。
大树如何想的,裴今衍不知晓。
可看着面前的小女人。
裴今衍却清晰感觉到。
自已栽了,栽得彻彻底底。
他一下将人搂入怀中,恶劣的想法冒出了根。
“疼。”
当时很疼。
“所以,帮我吹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