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仪愣了一下,笑了:“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说起这种话?”
姜舜骁也笑了:“就是突然想说,想告诉你,在我心中,名声,尊严,体面都不重要,只有你和孩子过得好才是最重要的。”
容仪看着他,抿了抿唇,眼神温柔如水,她说:“可对我来说,你,我们的名声,尊严和体面都很重要,只有保全好了这些,对我而言才是真的好。”
姜舜骁目光微沉,心里像是有个小爪子抓了他一下,他不知道自己说的这些话是不是让她察觉到了其中深意,可她说的这番话,却是结结实实的让他心里震动万分。
她这样聪明,定是察觉到了自己言语中暗藏的意思吧,所以她才会那么说。
想到这里,心突然绞痛了一下,毫无征兆,却也不让他意外的,姜舜骁脸色沉定,喝了口茶后,往后靠着,看着妻子带笑的眼睛,那丝丝弥漫的疼痛侵入心中,让他有些难以安定。
……
那天牢里关着的重刑犯个个都是犯了死罪的,这些人自然也不会关在一起,能被关在这里,被如此对待的,大都是有些脑子的,或是政治要犯,或是犯了其他重大案件的犯人。
而阿舍里一家自然是被分开关在了最隐蔽的地方,寻常能见到他们的人都少之又少,这里更是派了重兵把守,如今还不到要他们命的时候,自然便要保住他们的小命不被人轻易夺走。
要阿木莎来说,进了天牢以后的日子,竟是要比在路上好许多,在这里至少不用担惊受怕何时就会被人暗算致死,每天也有足够的饭保证温饱,慢慢的,她已经接受了自己会被处决的事实,只是这一天迟迟不来,她的性子早就被磨的无甚所谓了。
她拿石头在墙壁上刻着数,数着日子,偶尔会有人来审问,也曾对她们用过刑,这囚衣之下,她的身体早就伤痕累累了。
总是好了伤疤,又添新伤,所谓疼痛都不再那么强烈了。
她脸上的麻木之色叫她整个人都阴沉沉的,那熟悉的脚步声传来的时候,她背对坐着,神色淡漠,声音沙哑。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些,你们便是严刑逼供,其他的我也都不知道了,与其这样费劲,倒不如弄死我的好,反正我什么也不知,你们从我身上也套不去任何有用的信息。”
那脚步声停了下来,下一秒就该是栏杆上铁锁打开的声音,可是,一秒、两秒…不知都过去多久,她没听到开锁的声音,这才隐隐察觉不对,她回过头去,见着来人,怒目欲裂,但惊惧更多,忍不住的往后缩了一下。
“你怎么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