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让太医看过身体以后,容仪在照顾姜舜骁的方面比对自己还要细心。
她时常关注着姜舜骁的身体变化,若他有哪里不适,最先难安的便就是自己了。
这样下来,最令人担忧的不是将军,而且夫人自己了。
茯苓就曾提过两嘴:“夫人,许多事情交给我们这些人来做就行了,你又何必事事都要亲力亲为呢?”
容仪看着她:“左右也不是什么累人的事,你让我静着,什么都不做,我反而难安。”
“可您现在可还怀着身子呢,这般劳累下去,身子骨怎么受得住呢?”
“我若是累了,不需你们说,必然是要歇息的,放宽心,我没事。”
姜舜骁中毒一事许多人都不知情,容仪也不打算让别人知道她丈夫的身体状况,但这院子里的人,她信得过的都透过口风。
茯苓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在平日多注意一些,让夫人少动手。
纵使她们这些得力的人分散了夫人许多事情,可有些时候,事情找上门,避都避不开。
当时下午,外头飘着细雪。
容仪看着跪在下头发抖的厨房管事,说道:“还是我一字一句的问,你才肯说吗?”
那管事一抖,急忙摇头:“求夫人恕罪,奴…奴才奴才错了!”
“错在哪儿了?”
她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容仪一笑,眼里却没有一丝温和的笑意:“怎么又不说话了?难道,你也会觉得自己做事不妥,羞于开口了?”
蒋婆子抬起头来,一张瘦瘦的脸,一双精打细算的眼,眼珠子一转,那又憋着坏呢。
“你没脸说,那就让茯苓说,你听着,看她有没有何处说错冤着你了。”
话音落下,茯苓便走了出来,冷眼瞪着跪在下堂之人。
“你是王府负责厨房采买的管事婆子,寻常支出的钱财都落在你手里,由你分发下去,让下头的人,去买合适的菜,王府的菜大多源自自己庄子上的菜农之手,给你的那些钱财,说是分下去,也都是分到了自己人手里,算是给他们的辛苦费和种子费,可是,从一年前开始,你从菜农那里拿的菜只多不少,又借口说土地变化,咱们庄子上许多菜不如外头买的滋味好,更有鲜味鱼肉,这些都是要去渔市挑选,在渔市,王府也是有相熟的老船家,起初将你提拔上来让你管事,你倒也在那老船家手上买过几次,可后来,你发现这样做自己能得到银钱少之又少,因为,价格都是商议好的,给你的钱也都有定数,便是多了一些,也算是给了你的辛苦费,绕是这般,你仍不满足。”
“不……茯苓姑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