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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这分寸真是让人头疼!”
她本是想将韩氏跟她说的话,以及后来她自己和刘桢的对话说与张母听,又想想自己的母亲未必听得懂,只能三言两语含糊而过。
张母道:“你是你阿父的长女,我们对你的关注便要比你三个阿妹多得多,同理,阿桢是郡守的长女,你若与郡守说道说道,他想必是不会不管的。”
张氏恍然大悟:“多赖阿母教我!”
当晚张氏就将事情跟刘远一说,谁知刘远非但不以为然,反倒说:“依我看,阿桢的话没错,虽则如今我是颍川郡守,你们跟着得享富贵,可旁边等着看笑话的人不知凡几,一旦我稍有差池,你们可不就要过回从前的请苦日子?以后还是少让韩氏向她们灌输那些个王宫贵族的事情了,省得阿婉和阿妆养出眼高手低的毛病来!”
张氏一听就紧张起来了:“怎的,难道现在还有人想害良人?我不是听说起义军都打到咸阳去了吗,秦军节节败退,有何可惧?”
“还未入咸阳,只是到了戏地!”刘远没有兴趣向她长篇大论地解释,更何况解释了,张氏也未必能明白,索性不耐道:“总之那韩氏是外人,她的话你不必多听!”
张氏不满:“韩傅姆还是良人推荐给我的呢,这回头又说她不好了!”
刘远道:“你耳根子软,素来听风就是雨,想当初那长社县令派人上山迎你们时,若不是阿桢及时拦阻,又将那衣服烧了,你便要穿着下山了,此事多赖阿桢明醒,方才没有让人以为你们在山上享福。阿桢聪慧,又肯沉下心去读书,比阿楠qiáng了百倍不止,可惜她非男儿身,否则我就是将她日日带在身旁又有何不可?如今有她在身边,你正该遇事多些询问她的意见。”
张氏原是打算让刘远出面去说说刘桢的,谁知道反倒被对方劈头盖脸教训了一顿,还把以前的黑历史翻出来讲,她心中有气,禁不住就道:“我自嫁到刘家,家中便一贫如洗,家计还是靠了我的嫁妆贴补方才能维持勉qiáng度日的,如今良人成了郡守,转头倒事事来教训我了!阿桢再聪慧,那也是为人子女,哪里有做儿女教训父母的道理?!”
刘远懒得与她多说,这阵子他一心扑在熟悉庶务上,早出晚归,还得一边在宋谐的辅导下恶补文化知识,每天恨不得十二个时辰都用在上面,连后院那两个姬妾都很久没去光顾过了,更不要说跟张氏吵架。
他的反应是直接就躺倒盖上被子,秒睡。
张氏气急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