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囡对着他的背影，做个举枪的动作：“贺霆，这是你逼我的。”

出了会所，她坐在车里，给周宪打电话。

那头很快接起来，讨好问：“二姐，怎么样？你碰到贺霆，他怎么说？”

祝囡哼笑：“你觉得他会怎么说？”

周宪说：“他不承认？”

祝囡反问：“你有证据吗？别人为什么要承认？”

周宪不吭声了。

“阿宪，我哥那边，我探过口风，”祝囡说，“我劝你最近安分点，别再捅娄子，哥看在姨妈的面子，没收回你的权限，已经是最大的宽容。”

“二姐，大哥不帮我，你要帮我啊，”周宪在电话那头喊疼卖惨，拉拢道，“整阮勇，还不是想帮你出口气，阮家算什么东西，要不是他们横插一杠，你和贺霆早成了。”

“你闯祸，别拉上我。”祝囡冷冷说，“我要找阮家的麻烦，哪轮得到你出手，就你那些下三滥的招数，也就对付一个阮勇。”

“下三滥，不也把他吓跑了。”周宪有些不服气，“再说大哥真对贺家一点想法没有？没想法，他怎么还再追查你的车祸？说明他打心里不信贺家，碍于长辈的压力，才跟他们合作。”

“你以为贺家就不防着我们？”祝囡笑他天真，“无非利益捆绑而已，那五个亿的项目，我可听说分包一个亿给你爸了，贺家没反对，你就当人花一亿，折你一条腿，不亏。”

“我谢谢他祖宗。”周宪骂，“真当圈子里不知道贺家怎么发起来的，二姐，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甩贺霆甩得对，大姨和姨父不喜欢贺家，只是你当时在国外不知道。”

“我知道他们不喜欢，行了，别扯以前，”祝囡就此打住，“我打这个电话，就是告诉你，好好养伤，别动歪脑子，大哥可没以前好说话。”

周宪自然怕祝晟阳，不仅权势上，最让他犯怵的，是那种一本正经的肃杀之气。

听说祝晟阳参加反恐时，徒手扭断恐怖分子的脖子。

周宪想想，不寒而栗。

所以他很听祝囡的话：“二姐，我知道了，大哥那边，替我兜着点。”

祝囡答应他，挂了电话，又给家里的司机发语音：“我一会发个地址，你明天把我书房桌上的信封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