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莺睡了,高天杪在她身边……
一种从内心翻腾的怒火直冲头顶到发尖,贺霆单脚踹翻面前的实木茶几,厚重的家具翻到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楼下的佣人们吓一跳,同时看向二楼走廊,而后又互相看一眼,没人敢吭声。
贺有峰没什么反应,只在阿姨送参汤的时候问了一嘴,阿姨有意替贺霆打掩护,他睁只眼闭只眼过去了。
夜里贺霆睡不着,翻来覆去脑海里都是高天杪那句“她睡了”,像句魔咒在胸腔里来回拉锯,割得发疼。
眼见已经凌晨两点,万籁俱寂夜放大人的感观和情绪,后院潺潺水流几不可闻,他却觉得闹心。
十分钟后,贺霆猛的坐起来,决定不睡了,换身简单便装,下楼拿着车钥匙和风衣夹层袄出了门。
随即车库响起发动机的声音,两束强光如流光般扫过前庭,出了大门,顺着盘山路开下去。
他一路飙车,二十分钟后敲响阮莺环线那边小区家的大门。
不是敲,是砸。
阮莺睡眠浅,被惊醒,不耐烦问句:“谁呀!”
砸门声顿了下,紧接着又响起。
她猜到是谁,以最快速度开门,极不悦道:“你到底要干什么?!想被邻居投诉么?”
贺霆这会什么都听不进,鞋也不换,把面前的人拨到一边,一个健步冲进去,每个房门,连厨房和厕所都打开看了,转头冷冷问:“人呢?”
“什么人?”阮莺重新反锁防盗门和木门,走到客厅,与他对视,指着墙上挂钟赶人,“贺霆,你知道现在几点么?我明早九点还要上班。”
贺霆阴鸷盯着她:“我问你把人藏哪去了?”
“藏谁?”阮莺又困又烦,想了会才反应过来,感到好笑,“你觉得我会把高天杪带回家?”
“难道不会?”贺霆从不信什么善男信女,他看着眼前女人,穿着对扣的棉质睡衣,就有种撕扯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