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狱卒你一句我一句,竟是叽叽喳喳。
越发起劲热闹,薛涛当着风口被风吹了好几个来回。
身上的燥热也被吹尽,他见狱卒们兴致勃勃,便也图个一乐。
笑道:“依我对谭绍的了解,他今日八成是故意找的茬。”
狱卒不明所以,交相顾看两眼,便都看向薛涛,一个狱卒问道:
“尉长,你怎么知道的?”
薛涛眼睛眨了眨,笑道:“十成十的是,谭绍什么人,我能不清楚?
那混小子,只要张嘴,我就知道他要放什么狗屁。”
众狱卒闻听此话便都笑作一团,薛涛这话倒是确实。
他在这京城里,最看不惯的两个世家公子,一个是陆风季。
一个便是谭绍,只是陆风季现已迁居到了岭北了。
这京城里能入薛涛的眼,还被薛涛见面就顶的只有谭绍了。
薛涛今日将那玉簪收来,倒也不全是为给那店家解围。
他将玉簪收来一小部分是想息事宁人,一大部分则是想要气谭绍一气。
谭绍不是想要这簪子吗,薛涛偏就要把这簪子扣来。
谭绍想要少不得要经过薛涛的同意,而薛涛自然不会将这簪子给他。
薛涛身为官家尉长,自然不能做下私纳民脂民膏的事情。
是以,这簪子还得送出去,要么隔上个一两天。
送还给云宝阁的店家,要么等张昱诚心实意来问。
转手交付给张昱,总之就是不会给谭绍。
叫谭绍好生气上一气,也当是杀杀他的威风。
薛涛觉得自己这般行为并无不妥,甚至觉得很是恰当。
是以一时间越发觉得自己英明神武。
加上被周围狱卒们争相奉承,更是飘飘然,一发不可收拾。
诚如薛涛所料,傍晚时分,张昱的书童鸣偲便找到了薛涛跟前。
鸣偲见到薛涛,也不像先前对待谭绍那般横眉冷指。
咄咄逼人,许是碍于薛涛的身份,也许是考虑到自家少爷的嘱托。
他虽是觉得薛涛与那谭绍如出一辙,都是不修边幅的骄纵公子。
但依旧客客气气,举止投足全皆妥帖得体。
鸣偲一来,薛涛便心知肚明,知道张昱是真心诚意地想要这支玉簪。
他虽看不来这玉簪有什么好的,但张昱既然诚心想要。
薛涛自然也会点头给他。
鸣偲只说了一句,薛涛便点头拦下了他的话头。
即刻便叫手下将那玉簪拿了出来,鸣偲还以为要曲折来往一番。
却不想薛涛竟是没有丝毫为难他的打算。
鸣偲愣在当场,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捧在手上的锦盒。
薛涛见他这般模样,更是莫名其妙:
“怎么了?你家少爷不是要这个簪子吗?”
鸣偲原本腹稿打了一肚,却不想,竟是没有丝毫派上用场。
他反应不及,只好点头,竟是有些憨态可掬之态。
薛涛见他这般便又乐了,他噗嗤一声笑道:
“你这小书童倒是逗趣,不过你可别忘了。
将这簪子的钱结给人家老板,也别听你家公子瞎掰了。
找老板问好价格,给了便是,不过一支小玩物。
值不了三千两银子的。”
——内容来自【咪咕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