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搭在了椅把上,正在沉思。
若是南方消息与京城隔断,那么再派多少人手下去也是无济于事。
眼下这情形真是越来越像南姜旧国了。
想当初,南姜的江南府生变便就是如此。
南帝燕颜下派的两人全皆失了消息,此事皇上记得很是清楚。
原因无他,乃是因为这江南府一事上,有他宋岷的手笔。
白如岸心中纵然焦急万分,但当下时刻情形分毫不明。
他这焦急也是在做无用之功。
皇上头疼地想,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真是诚然不虚。
白如岸离宫不久,便又有一位侯爷自请入了宫。
这侯爷不是旁人,正是大离第一文侯祜央侯萧景。
南关破防兹事太大,消息传开,满城哗然。
一些忧国忧民的忠烈大臣甚至夜不能寐。
寅时刚过一刻便有人坐车出府,往皇宫而去。
宫门外的广场上陆陆续续汇集了不少臣子马车。
皇上想必也是一夜未眠,他命宫人早开了宫门。
提前半个时辰便上了早朝。
奉天殿里宫灯全数亮着,在这凉意勃勃的清晨竟显得有些燥热。
大殿上众说纷纭,大臣们纷纷就昨日傍晚传开的消息上书。
论述个人己见,哪还有人再去追究前日裴府闹架一事。
争执来去,朝臣们分出两派,一派意见是求和,一派意见则是求战。
求和一派大多是文官,他们思量的是,眼下大离内患幽深。
不是开战的好时机,求战一派基本是武官。
他们思量的也是,大离浩浩大国。
怎能在周国这个建国不到三年的嫩国面前委身求和?
若是此番求了和,大离颜面何在?燕云六郡何时才能重归大离?
求和派与求战派各自有理,这问题纠结来纠结去。
还是一成不变地落在了皇上面前,且两派争执不休,搅扰地皇上更加头痛。
白如岸昨夜回府后,应是思虑了良久,他此时一步站出道:
“臣愿亲下南关,一探其中虚实!”
白如岸说得铿锵有力,他这话好比一只铁锤一般。
咚的一声砸在地上,震得周围争论不休的众人全皆一顿。
场面登时便安静下来。
白如岸未穿铠甲军装却是站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
这气势排山倒海,叫人登即便心神大动。
中书郎彭佳对着白如岸拱手一礼,开口道:
“白侯忠肝义胆,下官等卓然钦佩,但此行凶险难测。
白侯身为我大离福帅,还请三思!”
白如岸之心众人虽都明白,但他劳苦功高。
本就卸甲归京,此行他再是想去,再是求去。
皇上也不会允了他,毕竟大离并不是只有他一个将帅。
若是真派了他去,大离这脸面可就真要存不住了。
皇上抬手示意白如岸稍安勿躁,他顿了顿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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