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我无关,不是我,是他,是杨儒要害我!”
裴绍将手中扇子握了一握,身子往后退了退,直接靠进了座椅里。
目光也收了回来,整个人变得惬意起来:
“本王竟不知,任大人如此确信林昆乃是他杀。”
一句话轻飘飘落地,却让任重登时五雷轰顶。
他终于闭了口,眼神也有些涣散开来。
裴绍的话众人皆听进了耳中,揣测之际。
纷纷又将目光转移到杨儒身上。
杨儒站在堂中,很会意地开口解释道:
“任大人将才所说,下官不知,下官乃捕案出身。
断事只看证据,任大人说下官同他一路,不知可拿得出证据?”
杨儒话毕,面不改色地看向堂上几位大人。
任重跪坐当场,也终是看向了杨儒:
“杨儒啊杨儒,我对你不薄啊,你何以如此害我?”
杨儒却冷硬了心,转头看他,问道:
“任大人,你说我杀了林昆,可有证据?”
任重不知是气还是悔,嘴唇微微抖动着,半晌说不出话来。
裴绍眼见当下场景,眼光略微一瞥。
便看见一旁的鲁王正笑眼盯着他。
见裴绍看过来,鲁王嘻嘻笑了两声,遂转头看向堂下。
说道:“任重无凭无据,随意构陷朝廷命官,罪加一等。”
说罢又一挑眉,看向李瑾,问道:“李侍郎,本王判得可对?”
李瑾不置可否,但碍于鲁王颜面,还是向鲁王拱了拱手。
然此番举止落入他人眼中,却是形同默认。
裴绍见状,将扇子放在桌上,淡淡开口道:
“林昆入狱,是为谋害朝廷命官,林昆身死,是为他杀。
因果轮回,任大人也算做了件好事。”
李瑾一愣,有些讶异地看向裴绍,裴绍却笑笑看了看他。
他见状一呆,回想起刚刚自己对鲁王的举动。
这才反应过来有欠妥当。
若他日有人追究起来,只今日这一个拱手,便可多个参本。
李瑾微微呼了口气,有些感谢地看向裴绍。
诚然,断案讲求证据,纵然任重拿不出证据证明自己所说为真。
但也没有证据证明他所说为假。
鲁王此番突然问询李瑾,一来是想借坡下驴。
既称了裴绍给任重定罪的心意,又可快些推动进程。
二来是想经李瑾之口帮他做实任重诽谤杨儒的罪名。
毕竟如今事有牵扯鲁王,鲁王避嫌,说出的话总不太有用。
且多说也易落下徇私的名声。
李瑾一心思忖此案,尚未留意鲁王心思,糊里糊涂地拱了手。
落在他人眼中,此举自然是他也认为如此。
如今案件尚在审理,并未清晰,李瑾此举等同于他已将任重诽谤诬陷罪名做实。
此为担责,日后若有翻案,此间罪过便就大了。
不过裴绍及时出言,此乃明话,且裴绍乃此案主审。
所说所言自然是要记录在案的,如此一来,担责的便成了裴绍。
若他日追究下来,也不会追究到李瑾头上。
李瑾心里记下了这份恩义,却听鲁王又说道:
“裴兄也觉得如此,那可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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