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王挑了挑眉,他将腿放了下来,说道:
“老嬷嬷答非所问,看来那婢女究竟是为的什么而被赶出府去,尚且两说啊。”
洪嬷嬷脸色惨白,她咬紧牙关,表情分外悲苦:
“我……我……唉……我不能说啊!”
鲁王见状刚要继续问话,却被裴绍开口先声拦了下来:
“老嬷嬷,公堂之上,你可不要胡言乱语。”
鲁王闻言笑了笑,他歪头看向裴绍,笑意连连地说道:
“裴兄说的对,我看呐,这老嬷嬷分明就是贼喊捉贼。
眼下瞧见事迹败露,狡辩不得,这才编着说她不敢说。
这婆子,呵,再问下去,怕是要说那婢女爬了主子的床了。”
洪嬷嬷闻言一呆,她身形僵住,却只片刻便又捶胸痛哭起来。
眼下她就算是如实相告也没人信她了。
裴绍瞧她哭得伤心,便扭头看向韩昱,韩昱见状也是头疼。
他领会了裴绍的意思,便将惊堂木一拍,喝道:“安静!”
洪嬷嬷被吓得一抖,她赶紧默了哭声,只是她身形仍扑簌簌的。
不时发出几声呜呜咽咽。
赵青已将手上的纸片拼凑完整,他端到案前,说道:
“大人,此是在这嬷嬷的香炉里找到的,请大人过目。”
韩昱点着头,低头看了过去,托盘里一共有四张纸条。
其中三张是梅香苑禹公写予这洪嬷嬷的情书。
一张则是那个处理尸体、催讨银钱的条子。
韩昱看过后,便将手中惊堂木又拍到了桌上,他喝道:
“洪姑,那具无脸女尸如何失踪?”
洪嬷嬷顿时止住了哭声,她彻底安静了下来。
她仍是那般跪伏姿态,但堂中坐着的几个人都见到了她在颤抖。
韩昱竖起了眉头,他又喝道:“洪姑,还不速速招来!”
洪嬷嬷抖得更加厉害了,韩昱见她此刻不答不应。
便朝几个衙役递了眼色,衙役们很快便领会过来。
纷纷撸起袖子往洪嬷嬷那处走去。
衙役们步履生风,面露凶恶,洪嬷嬷偷偷看了一眼。
便哇地叫出声来。衙役们显然被她吓了一跳,纷纷站定。
洪嬷嬷害怕极了,她直起身子,赶忙说道:
“我说我说,我都说,千万不要打我,我什么都说……”
鲁王乐得笑了一声,裴绍却是看了他一眼。
鲁王见状便转头对上裴绍,龇牙咧嘴地明媚一笑,裴绍微皱了皱眉,他也拿鲁王这个泼皮没有办法。
韩昱看了文书一眼,见文书已然抬了笔。
正一瞬不瞬地看向洪嬷嬷,韩昱见状便喝退那几个衙役。
又对洪嬷嬷催问道:“快快说来!”
清早,五衡街那桩人命案子的事发真相便在各坊各街传播开来。
眼下京兆府还没彻底宣结此案,京城里说什么的都有。
百姓们闲来无事,三五成群地凑在一块,七嘴八舌。
仿佛一个个都是亲身经历一般,说的有鼻子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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