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而感谢这个电话的到来，毕竟他跟黄灿什么关系都不是。

刚才抱在一起互啃成那样，算什么？

等打完电话回来时，黄灿已经不见了踪影。

望着忽然静下来的屋子，张正有一瞬间的失落。

那混蛋，亲完就一声不吭的走了，简直渣性浮现。

从大学开始，他独自生活了七年，每天早上睁开眼迎接的从来都是安静，从没像今天早晨这样，一睁开眼就听到做饭声，烧水声，人的唠叨声，还有扫地机器人的声音。

想到扫地机器人，张正猛然惊醒，那神经病踩着他的扫地机器人忙活了一早上，不知道踩坏了没有。

他连忙去看，果然，扫地机器人奄奄一息痛苦的躺在地上，似乎已经凉了，张正额头青筋突突跳了又跳，最终忍着没骂出口。

就算骂也得当着那神经病的面骂，他恨恨地想，一早上做个饭，弄坏了他两个锅，摔了三个盘子四个碗，还弄断了几双筷子。

张正深呼吸，闭眼深呼吸，睁眼，眼神空洞，如果他没记错，黄灿那货好像还炸了他的烤箱。

一顿饭，害他损失几千块。张正面无表情地想，还好老子有钱。

黄灿一身古代装扮，飘逸的衣衫随着风摆动，头戴黄色头盔，骑着小电动，一路引不少人的注目。

早就习惯被别人关注的他很淡定的一路疾驰，王虎那小子定了规矩，十点上班，迟到一分钟扣十块钱。

十块钱啊，一分钱都不行，想到这儿，黄灿不由地加快了速度。

阳光明媚，没迟到的黄灿心情灿烂。老板王虎的心情更灿烂，烤鸭店从开张到今天，仅仅一周的时间，就上座率达到98%，日接待客上千人次，日营业额五位数以上。

虽然说开鸭店客人点上几瓶好酒就能赚个五位数，可是那个不稳当啊，还随时面临各种客人找茬，提出过分要求；而开烤鸭店可太稳定了，早上十点开门，晚上十点关门，这期间抛开饭点还能休息，没有人找茬，没有人欺负他的员工们。

最重要，他们店被政府重点点名表扬了。

想到这儿，王虎顿时升起一股骄傲感，以及突如其来的优越感。

王虎盯着门口足足臭美了好几分钟，才惯例叫人集合开始训话。

“新的一天，很好，没人迟到，在这里我要说几句，咱们既然改行卖烤鸭，你们能不能尊重一下死去的鸭子？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干什么玩意？”

一听这话，鸭鸭们不干了，他们就爱美，哪里受得了不打扮，况且卖烤鸭和爱打扮不冲突吧，于是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跟王虎讲起道理来。

“反了你们！”王虎教导主任上身，一拍桌子，“干什么？我才说一句，你们各个说这么多！”

真是过分！一点都不给我这个老板应有的尊重和爱护！

“虎虎，你说了两句。”出于好心，黄灿提醒。

“……”王虎将目光转向他，瞧着旁边站着的黄灿喝着牛奶，一脸纯真的样就额头爆青筋，气呼呼道：“你老板我老板？谁让你站这儿的？”

黄灿指了指自个的脸，淡定地说：“我素颜。”

王虎：“……”

沉默了好几秒，他维持着怒火：“你素颜就可以站这儿？”

“是啊，怎么了？”

王虎：“……”

好气，王虎胸膛起伏幅度过大，咬牙切齿骂道：“你素颜了不起？素颜就可以用这种吊儿郎当的态度？你这是对工作的不认真！对死去鸭子们的不尊重！亏你还整天说自己是下凡的鸭仙！你一个鸭仙面对同类的献身居然还喝牛奶，简直过分！”

他说着用胜利的眼神瞄向黄灿，下一秒表情凝住。

只见黄灿脸上的笑容没了，手上的牛奶不香了，宽袖一甩，掏出一个唢呐。

王虎：“……？？？”

第18章

烤鸭店的日常工作并不轻松，尤其是黄灿，不仅负责当服务员，有时候还要当后勤员，甚至会霸占厨房烤鸭子，更有时候为了活跃气氛唱个歌表演个绝技什么的。

他这种热爱工作的疯劲，王虎很满意，因此对他在某些事某些言语上就选择不跟他一般见识。

毕竟，黄灿现在是烤鸭店的招牌啊。

但凡来店里的客人，大部分都会问上一句“穿古装的那个帅哥今天上班吗？”

上上上，谁不上班他也得上啊！

王虎将目光转向正在辛勤工作的黄灿，不由得眼睛红了，这小子即使每天工作行程排的满满的，依然可以如此快乐，真是感人肺腑。

不过，最近总是请假，有点过分了。

他默默叹气，转回视线，正准备回办公室，黄灿叫住他。

“阿虎。”

王虎：“……”

你能别叫我阿虎吗？混蛋！

黄灿走过来，从宽袖里掏出一张纸递过去。

王虎眨着困惑的眼接过来，“什么东西？”他打开，上面用毛笔写着“生病”二字。

意思是他又请假。

王虎眉头一皱，上下看看黄灿，“你活蹦乱跳哪里像是生病的样子？还有，你昨天不刚生完病？”

黄灿折扇啪的打开，“昨天是相思病，今天是心病。”

王虎嘴角抽动，哼一声，“那前天呢？大前天，大大前天，你最近还真是天天生病啊。”

黄灿幽幽地叹气，“你不懂，这叫相思病后遗症。”他说完去看旁边花大钱点名要他服务的客人，语气柔缓，“乖，今天没空，你先点上几只鸭子吃着。”

黄灿长相精致，一身鹅黄衣衫，又美又仙又温暖，仅仅看着就赏心悦目，更别说开口说这么温柔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