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北极熊蓬松的白色毛发，重新占据他眼前的大部分位置。

牧生这才缓了缓，微抬了下头，看向前方气得像一只河豚的老刘。

“无形和我的身体融合得越来越好，会带来什么麻烦？”

牧生刚刚虽然陷入了回忆里，但应该听到的信息，他却一点都没有错过。

“无形和你的身体融合得越来越好，你就会越来越容易控制它。

但相对的，它也会越来越容易控制你。

这个道理应该不难理解吧？

也就是说，也许有一天，你会像平常一样，起床、洗脸刷牙、吃早餐、来到调查所上班……

而就在这个过程中，无形会毫无预兆地突然控制住你的大脑。

让你身边的人，看见的还是你。

但他们看见的人，却早已不是你了。”

老刘故意将事情讲得更加惊悚，只为了牧生在以后的“治疗”过程中，能够更加配合他的实验。

牧生不太吃他这一套。

但老刘的话，倒是让他想起了另一件事情。

“无形能够让水面结冰。

我很好奇，如果我掉进了水里，它会做些什么？”

无形会做些什么，牧生不知道。

但牧生掉进水里，一般会有什么结果，他的心里却是一清二楚。

老刘起初并没有把牧生的这个问题太当回事。

“你掉进水里，关无形什么事？

它已经寄居在你身上了，你没有控制它，难不成它还会自己动？”

老刘笑了笑。

笑到一半，似乎想起什么，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等……等一下。

你不会告诉我，你不会游泳吧？”

牧生有些尴尬。

七岁的时候，他曾经去少年宫上过几堂游泳课，但没过多久，他的爸妈就出了事。

关于游泳这件事情，要说他不会吧，他又学过一两个动作。

你说他会吧，他却十多年没有下水游过。

老刘看到牧生脸上的表情，当即了然于胸。

“懂了。

你不会游泳。”

牧生觉得自己确实没有狡辩的必要，只能顺势点了个头。

老刘一见，后怕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还好还好，还好我多问了一句。

你真是太幸运了，要不是我突然想到，你这条小命，可能到时候怎么丢的，都不知道。”

牧生没有说话，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但老刘却没有接着往下说，而是拿起遥控器，按下了一个按钮。

地面上的砖块再次移动，不同颜色的砖块交替着，来到老刘的脚边。

“你在这里坐着，别乱动东西。

我去拿点东西，马上就回来。”

他说完，走到了那片不同颜色的砖块上面。

按下遥控器。

砖块迅速移动，带着老刘垂直向下，很快消失在牧生的眼前。

于是整间实验室里，就只剩下了牧生、被他抱在怀中的小北极熊、躲在角落里的取暖机。

以及放在桌面上，一个翻开后，反盖在上面的文件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