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生站在门外，听到屋内传来了推搡声。

两个年过半的老人，在家里面抢着一箱苹果。

这让牧生一个外人站在门口，一时有些不知道该不该敲门。

“死老头，你这身上是什么味道？

你个老不羞的，一把年纪了，该不会还在外面养了个小狐狸精吧？”

听到这里，牧生更加觉得自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他知道自己的双脚应该先离开这里，但他的耳朵却竖起来，仍然关注着屋子里面的对话。

“你瞎想些什么？

我光养这个家都费劲，哪还有钱在外面养小狐狸精？

你怕是脑子糊涂了吧。”

陈叔边说边抱着苹果往门外走。

牧生面前传来了转动门把的声音。

他正想转身赶紧离开，却闻到一股甜腻的味道，混合在鱼腥味里，让他差点忍不住干呕了出来。

于是，他停下了动作，盯着面前正被打开的房门看着。

陈叔有些蜡黄的脸出现在房门后方。

他抱着一箱苹果，打开门看见牧生出现在外面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由不耐烦转为了惊讶。

“牧生？

你怎么站在这里？”

他往前走了两步，那股甜腻味变得更加浓厚，让牧生觉得有些难以呼吸。

他强忍着不适感，笑着对陈叔说道：

“我们公司食堂最近有采购活鱼的计划。

我想起陈叔刚好就在卖鱼。

大家街坊邻居，关系又这么好，这种长期合作的生意，当然得找身边人才比较放心。”

陈叔一听，脸上的惊讶立刻变成了笑容。

“那是当然。

牧生你放心，陈叔卖的鱼，一定又新鲜又便宜，质量绝对有保障。”

牧生听到这，故作有些为难。

“陈叔，我们虽然是邻居，但我们公司对所有供货商都是一视同仁的。”

“那是那是。”陈叔附和着。

“所以，我们需要看一下货物，确认没有问题后，才能够确认能否长期合作。

而且每次提供的货物，我们都需要检查一遍，若是发现有问题，那一整批货都会退回给你。”

“那当然没问题。”

得到陈叔肯定的答复后，牧生的目光从他手中抱着的苹果扫过。

这甜腻的味道，会和陈叔卖的鱼有关系吗？

牧生带着疑问接着说道：

“我们公司一天需要20斤鱼。

鱼的品种没有什么要求，最重要的，是要新鲜。”

陈叔听到一天二十斤鱼，眼睛亮了亮。

再接着却听到牧生说：

“成本的话，控制在5块钱一斤左右。”

他的脸立刻垮了一半。

“5块钱一斤啊……

也行。

能做，能做。”

看得出来，他答应得有些勉强。

“那你明天早上八点之前，把二十斤鱼放到楼下看车辆的老伯那里。

我拿到鱼后，就会把钱转给你的。”

陈叔对于这个安排，倒是没有什么意见。

两个人顺利达成了交易。

谈话结束后，陈叔抱着一箱苹果，离开了这栋居民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