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候选人休息室(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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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跟您说,医生,您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了。就算不是竞选对手,我也打心底里认为是蓝思警长干的。”

隔壁房间传来动物的叫声,我瞄了一眼马克思的笼子。它一看到我,就兴奋地上蹿下跳,显然这是它欢迎新玩伴的方式。

“要是它能开口说话就好了。”我说。

“那对蓝思警长可不是什么好事。”

“冒昧问一下,你星期一整个晚上都在家里?”

“老实告诉你好了,那天晚上我在西尼角,因为第二天早上有一场餐会。”

这时,身着华贵晚礼服的简·安德斯从楼上款款而下,在北山镇很少能看到如此讲究的打扮。

“我们马上要出门了,先是晚餐,然后还有另一场选举集会,”

她解释道,“很抱歉没办法和您长谈。”

“今天早些时候,我和您的父亲谈过了。”我说。

“嗯,他在电话里告诉我了。”

“我只是路过来看看马克思,它一直被锁在笼子里吗?”

“以前从不上锁,直到后来我买了一把弹簧锁。现在它自己可以乖乖地走回笼子里,但是想出来的话得靠我们开门,因为它够不着开门的把手,笼子的板条之间太窄了。”

“卡塞尔少校会不会把它放出来一起玩耍?”

“我认为他有时候会这么做的。”

马克思更加激动地在笼子里跳来跳去,试图吸引我们的注意。

“我们真的得走了,”安德斯说,“快要迟到了。”

“抱歉还有一个问题。你是否在担任副官期间取得了那支凶枪并把它放在小屋,而在你离职后又忘记了上缴?”

他摇头道:“不可能,我告诉过您,我把自己唯一的佩枪还给局里了。”

我离开了安德斯家,开始思考接下来要去哪儿。

安娜贝尔邀请警长和薇拉来我们家共进晚餐,希望借此改善某种焦虑的情绪,但那是个有些沉闷的夜晚。

“我连发表竞选演说的机会都没有了!”警长闷闷不乐地说,“我一开始讲话,观众里就有好事者起哄,质问我为什么要杀死卡塞尔少校。”

“我们不能再这么下去了,”薇拉说,“我希望蓝思辞职,如果安德斯那么想要警长的位置,就让给他好了。”

“辞职就是不打自招,”我提醒她,“咱们需要正面应敌,薇拉。”

“现在是星期三晚上,医生,”警长可能以为我忘记了时间,“离投票只剩下六天了。”

“还有三天万圣节,我会在周末之前和凶手一决胜负,这样我们还有三天向大众发布你无辜的消息。”

“无辜!”他冷哼一声,“要不是地方检察官站在我这边,现在我已经蹲大牢了。如果我被监禁或是起诉,周二的选举安德斯必胜。”

“你有什么发现吗,山姆?”安娜贝尔问。

“倒是有一个,你们说猴子能开枪吗?”

她叹了口气。

“我表示怀疑,不过谁知道呢。别在这上面浪费时间了。还记得盆栽棚舍里的那只猩猩吗?①当时你也怀疑过它,可这并不是爱伦·坡的侦探小说。如果没有明确的证据,我会认为凶手是人而不是动物。”

①第五十九个案件。

“说不定这次情况不同,”我说,“也许我们可以重建案发现场,看看马克思星期一晚上究竟干了什么。”

这听上去有些疯狂,但我总不能坐以待毙吧。就算有一丝希望,我也要为了蓝思警长和薇拉而战。被捕的压力随着下周二选举的日益临近而逐渐增加,我们都知道,一旦被捕,选举就会泡汤。我决定寻求罗勃·加拉格尔的帮助,现在他是代理警长。星期四一早,我就直奔他的办公室,把来意说明。

“罗勃,我想重建周一晚上的案发现场。”

“这么做有意思吗?”

“有可能,呃,某种很小的可能……凶手是那只猴子。”

“我靠,山姆!你疯了吧!猴子怎么可能开枪?”

“马克思聪明着呢。简·安德斯告诉我它能自己从笼子里跑出来,后来她换了弹簧锁才让它老实下来。”

“我到现场的时候,马克思是被锁在笼子里的,”加拉格尔提醒我,“它离凶器很远。”

“但是简说它也会自己回到笼子里去,笼子上的锁是弹簧式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假设卡塞尔把它放出来嬉戏……”

“早上六点和猴子跳舞?”

“然后……猴子发现了那把手枪,它扣动扳机,子弹刚好击中了卡塞尔。马克思一定很惊慌,连忙回到自己的笼子里,把笼门关上,最后弹簧锁自动锁住。”

“好啦好啦,”加拉格尔说,“我来告诉你这个推测的几大错误。第一,卡塞尔被杀时穿戴整齐。第二,他打电话给蓝思警长报告危险,你认为他挂了电话会用逗宠物猴子玩耍的方式来打发时间吗?他在焦虑地等待某人到来,这个人很可能就是警长。”

“那窗外的可疑分子该怎么解释?”

“那是蓝思警长编造的谎言。”

“如果他是凶手,打碎窗户后,为什么不把门锁打开,反而让自己身陷密室,成为唯一的嫌犯?”

对此,加拉格尔居然也有自己的解释。

“因为我赶到的时候,他正忙着布置现场,以使其看起来就像有人侵入的样子。卡塞尔让他进屋后,他还没来得及把门锁和门闩重新打开。只要我晚到五分钟,说不定他就布置好一切了。记得吗,手枪上没有指纹,也没有动物的掌痕。说明有人刻意擦拭过。你觉得猴子有这么聪明吗?”

“算我求你,能不能给我们一个机会重演案发时的场景?在重演过程中,你刚才提出的这些问题也许会有更合理的解释。如果你同意我的请求,我希望安德斯也要在场。”

罗勃·加拉格尔思量了一会儿:“好吧,那就试试看好了。如果那猴子真的会开枪,也许可以洗脱警长的嫌疑。我现在就打电话安排这事儿。”

“一切都要按照周二早上我们到达现场时的样子重新布置好。”

警长秘书葛瑞钦·怀尔德正在桌子后面一个劲儿地敲着打字机,听到我们说话,她转过身来,问道:“那些为了提取指纹而从现场拿走的证物也要放回去?”

“都有些什么东西?”我问。

她拿出一个贴有标签的马尼拉纸信封,打开后,读起了里面的一份材料:“一个装有一枚烟蒂的烟灰缸,一块秒表,一个空酒杯。上面都检查出少校的指纹。秒表还在走。”

“还在走?”我心中一震,“很奇怪啊,秒表怎么可以走这么久?”

“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加拉格尔老老实实地说,“我记得贴标取指纹前,我把秒表停下来的。上面有一堆指纹。”

“只有少校的?有没有其他的痕迹?”

“没有。”葛瑞钦确认道。

“给瑞·安德斯打电话吧,”我说,“问问他今天晚些时候,我们能不能占用他的小屋做个实验。”

要说服他并不容易,尤其是当我们告诉他需要马克思的协助。这意味着简也必须在场,因为马克思只听她的话。我也要求安娜贝尔出席,她的专业知识可能会派得上用场。最后,自然不能忘了蓝思警长。

五点钟左右,安德斯和简、蓝思警长、罗勃·加拉格尔、安娜贝尔,还有我,一行人在小屋会合。除了客厅窗户仍然用胶合板封住,小屋已经恢复到周二早晨的模样。安德斯费了好一番工夫才把马克思和笼子一并带过来,并把它安置在壁凹里。

“马克思现在体重多少了?”安娜贝尔问。

安德斯气喘吁吁地说:“五十多磅。我们希望它别再长了,有的成年猴子能到一百多磅。”

“如果马克思长到那么大,就只能送去动物园了。”简说道。

我们像观众一样站在房间的一头,加拉格尔拿出那把射出致命一击的手枪。

“最好别装子弹。”蓝思警长说。

“是空的。”加拉格尔说着扳开枪,转了一圈空空的弹膛,然后把枪递给简。

“请放在地上,和案发时一样的地方。”

她接过枪,来到房间的另一头,把枪放在地上。印象中这差不多正是周二早上我看到的位置。然后,她起身来到马克思的笼子旁,把弹簧锁打开。我注意到门锁周围有圈金属,以防马克思把手从门栏间伸出来给自己开门。

门一开,它就离开壁凹,蹦蹦跳跳地走到铺着地毯的客厅里。

“我来扮演卡塞尔少校。”安德斯说。

他拿出一根香蕉,一边发出同类的声音,引诱马克思过来。一看到香蕉,马克思就乐颠颠地跑了过来,完全无视地上的手枪。

“简,你最好帮它一把。”我建议。

她弯腰拾起手枪,枪把朝外地递给猴子。马克思蜻蜓点水地碰了一下,很快就把手抽了回去。她只得将手枪搁在马克思脚边的地毯上,然后回到房间另一头加拉格尔和丈夫的身旁。马克思低头看着地上的枪,终于捏着枪管把枪捡了起来,好奇地盯着看。它看了半晌,我们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最后,马克思把枪扔到地上,甚至都没有碰一下扳机。

“它现在要干什么?”加拉格尔问道。

“大概要回笼子里去了吧,”她微微提高声音,“笼子,马克思!”

它看了一眼简,拿着自己的香蕉回笼子去了。它顺手带上门,弹簧锁咔嚓一声将门锁住。实验到此结束。

“看来不是猴子干的。”加拉格尔说。

“嗯。”我只能同意。

大家都没说话,但心里想的却是同一件事:如果凶手不是马克思,那只能是蓝思警长了。

安娜贝尔和我没有与警长一起回家,我已经想不出办法给警长和薇拉带来希望了。那天晚上睡在床上,妻子问我:“山姆。真的没办法了吗?”

“我不知道。整个案件在我脑海里已经重复了几十遍,没一次有新发现。这个凶手必须具备以下三项条件:第一,有机会获得警察局里的枪支;第二,具有杀人动机;第三,进入密室的手法。如果给凶手开门的是卡塞尔自己,那么他得有某种办法保持房门从内部上锁的状态离开现场。”

“警长并不是碰巧出现在现场的,”安娜贝尔把脸埋在枕头里,闷声闷气地说,“卡塞尔打电话报告了可疑人物后,警长才前往小屋。”

“这正是我不能理解的谜团之一。难道是凶手强迫死者打电话给蓝思警长,来给他下套?”

怀着这样的疑问,我们进入了梦乡。当我在黎明的晨光中醒来时,一些梦境的片段仍然残留在脑海,在梦里,有一只握着秒表的猴子在追着我跑。

这一周我几乎忽略了诊所的业务,因此周五一天我都打算在办公室度过。但我刚到诊所,护士爱玻就告诉我薇拉·蓝思刚刚打来电话,并请我立即回电。

“是你吗,薇拉?刚才你找我?”

“镇选举委员会要求我丈夫退出竞选,镇长也一起来了。他们相信在周二选举之前还来得及再找一名候选人顶替蓝思。”

“这太荒唐了,薇拉。选票都印好了啊。”

“我知道,委员会的人也知道,可他们想的是让蓝思在今晚的广播中,号召支持者把票投给这位新候选人,他们认为这样也许行得通。”

“新候选人是谁?”

“罗勃·加拉格尔。他现在担任代理警长职务,同时也是共和党人。”

“他难道不是瑞·安德斯的支持者吗?”

“情况变了。”她叹息道。

“看完这个病人我马上行动,”我向她保证,“我不会让事情就这么结束的。”

一小时后,当我到达警长家的时候,发现那里一团乱麻。门廊上有一些共和党人,蓝思警长也在里面,看上去郁郁寡欢的。“医生,他们要求我退出。”他看着我走上台阶,难过不已地说。“我听说了。”院子的一角,加拉格尔独自站着,他在等待商议的最终结果。我离开门廊,朝他走去。

“这是你打了很久的算盘吧,罗勃?”

他一副被冤枉的样子。

“我根本没想过会这样。昨天晚上,小屋实验失败的消息不胫而走,接着委员会的人就找上我了。”

“实验没有失败,”我告诉他,我忽然觉得自己说话的底气足了不少,“我已经知道卡塞尔少校是谁杀死的,凶手不是警长。我要求再次进行现场重建。”

“山姆,别逗了,再来一次会有什么区别?”

“相信我,这次我亲自扮演凶手的角色。”

他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听我的。

“委员会也不会同意的。”

“镇长在这里吗?”

“他在屋里。”

我在厨房里找到了塔特镇长,他被薇拉·蓝思逼到了墙角。

镇长义正词严地说着什么,但同时又十分注意自己的语气,以免伤害对方。

看到我,他如获大赦。“山姆,一切都决定了,”他告诉我,“党内不希望蓝思警长背着杀人嫌疑参加周二的选举。”

“我们昨天晚上做了一个实验……”

“我听说了。”

“今晚我想再试一次,这次会有好结果的。”

“有用吗?蓝思警长的政治生涯已经结束了,凶手只可能是他。”

“如果是自杀呢?”

“凶器离死者太远。”

“有可能是简·安德斯的宠物猴子移动过了。”

镇长脸上闪过一丝踌躇。

“你有把握吗?”

“希望您网开一面,再给一次机会。蓝思警长为北山镇勤勤恳恳二十四年,这个要求不过分。”

“今天下午能开始吗?我们要在今天确定这件事的处理结果。如果拖到明天,民主党会认为我们在开万圣节的玩笑。”

于是那天下午三点我们又回到安德斯的小屋。在路上,我试着向蓝思警长解释目前的状况,但他充耳不闻。

“医生,这和枪落在哪里没有关系,即使它真的被猴子挪动了几英尺又能怎样?死者的伤口没有火药灼伤痕迹,而且枪被人擦拭过。这不可能是自杀。”

“你和我都心知肚明,但我如果不这么说,镇长就不会给我们这个机会。”

“你只需要回答我一个问题。卡塞尔少校是怎样在密室里被杀的?”

“我已经有想法了,”我含糊其辞地说,“不过我要做个实验证明这个猜想,也好让其他人信服。”

按照约定,我扮演凶手。安德斯再次担任卡塞尔少校的替身。简·安德斯站在马克思的笼子旁边,和蓝思警长、薇拉一道看着实验的进行。罗勃·加拉格尔当然也在观众里,和上一次相比,只是多了塔特镇长。加拉格尔打了个电话回办公室,请葛瑞钦把烟灰缸和秒表拿过来。

当一切就绪,我开口道:“据我推测,凶手以商谈选举为名,在周一晚上或周二凌晨打电话给卡塞尔少校。于是卡塞尔便在家中等待此人到来,这解释了他为何在一大早就身着正装。他们的计划本来是这样的,先由卡塞尔打电话报告可疑人物出没,要求警长亲自出马。然后他们就用秒表记录警长的行动时间。如果他不是单独前来,或者花了很长时间才赶到,就证明他的年龄已经无法胜任警长的工作了。”

“天方夜谭,”瑞·安德斯坚持道,“这么低级的手段,就算能证明警长老了,大家也会觉得我是个卑鄙小人,结果只能是两败俱伤。”

“说得好,但是凶手本来就没打算测试警长的反应速度,他的真正目的在于把警长引到案发现场,好嫁祸栽赃。”

“好吧,”安德斯说着走到电话机旁边,“现在我就是卡塞尔少校,刚刚打完电话给警长。”

我按下秒表的计时按钮,把它放在桌上。

“现在我们在屋子里等待警长过来,然后我走到马克思边上,把它从笼子里放了出来。凶手必须争分夺秒,因为最多二十分钟以内,警长就会到达这里。凶手拿出武器,对着卡塞尔少校的脑袋就是一枪。他把枪擦干净,放在地毯上,再检查所有的窗户,确保它们是从屋内上锁的。接着,凶手压低声音打电话给接线员,再次报告说发现了可疑人员,于是一名警长副官将在警长到达后不久赶到现场。凶手从唯一的门走出去,用钥匙上了锁。”

我一边说,一边掏出问安德斯借来的小屋钥匙,一一照做。

站在门外,我提高嗓门大叫:“把手,马克思!”

里面没有反应。

我又叫了一遍,还是没反应。我打开门回到屋内。

“我想你已经证明过马克思是不会开枪的。”简·安德斯说。

我把门一关。

“你跟它说,简。”

“这太荒唐了!”

“它只认你的声音,快说吧。”

她求助地望向自己的丈夫,但安德斯睁大眼睛紧盯着简。

“简,照他说的做,”最后他告诉她,“证明他是错的。”

她深吸一口气,说道:“把手,马克思。”

猴子走到门口,伸出手,转动门闩的把手。然后回到自己的笼子里,把笼门关上。

简˙安德斯哭着倒在丈夫的怀里。

稍后我向众人解释了一切,首先是杀人动机,只有当压力大到一定程度,才能促使人做出极端的行为。

“如各位所知,卡塞尔少校为简的父亲费尼安·布洛菲工作,担任议会的说客。而布洛菲告诉我,卡塞尔因为和卅I烟草协会相关的行贿行为而被起诉。调查仍在进行中,我怀疑卡塞尔试图把布洛菲也拉下水,替自己分担罪责。尽管布洛菲替他安排了竞选负责人的工作,但他并不满足。为了保护自己的父亲免予起诉,简不惜杀死卡塞尔。她的方案可谓一箭双雕——既保护了父亲,也帮助了竞选中的丈夫。”

“是什么事让你对她产生了怀疑?”警长问。

“第一次实验过程中,加拉格尔请她把枪放回案发时的地方。她几乎十分精确地办到了,可她怎么知道当时枪在哪里?她亲口告诉我,当她来到现场领马克思回家的时候,枪已经被警方作为证物拿走了。这让我开始怀疑她,同时我也开始思考为什么加拉格尔到达现场的时候,秒表处在计时状态。这说明卡塞尔可能被人利用,在用秒表做某种计时的工作,比如计算你到达小屋花费的时间,这也能解释他打到家里来的电话。凶器来自警察局保险箱这一事实则说明本案和警察局人员——无论在职的还是离职的——有关联。以本案来说,是一位前警员的妻子。她一定是某次和安德斯在警察局趁保险箱打开的时候,偷偷拿了那支枪。安德斯对此一无所知。”

“你确定?”

“如果他知道妻子拿了那支枪,他自然也会知道妻子就是凶手。我不认为他包庇凶手。记得吗,周一晚上他在西尼角,家里只有简一个人,没有不在场证明。”

简被捕的消息对于安德斯的选举产生了巨大影响,他主动宣布退出。不过因为选票已经印制完毕,投票仍然如期举行。蓝思警长以巨大优势获得连任。同一天,前线传来蒙哥马利在阿拉曼获胜①的消息,未来正日趋光明。

①E1 Alamein,阿拉曼战役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的著名战役。1942年10月23日,在埃及阿拉曼地区。英国第八集团军在蒙哥马利指挥下对隆美尔统率的德、意联军“非洲军团”发起攻击,两军激战12天,英军获胜。德、意军被迫退到突尼斯边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