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尺岩认真算道,“属下进来时略动了些心思,算得此地一个时辰是两天,尊上你还要留到天亮,那就是四个时辰,那就是……”
“滚。”
俞思化就眼睁睁瞧着谢逢野用相同的方式送走了尺岩,再抱着小古回身时,笑如蜜甜。
小古一张毛绒绒连全被泪水打湿了,如今打眼瞧了俞思化,更是哭得厉害。
且不说一只狗为何能哭成这般德性,就他哑着声大喊了句:“爹哇!”
俞思化伸出去想要抱狗崽的手就被这声吓得停在了半空:“你叫我……什么?”
谢逢野按着使劲扑棱着要奔过去的小古,微笑道:“看来是瞒不住你了。”
俞思化缓缓收回手来:“你到底要说什么?”
谢逢野贴心地讲门关上,随后闭目感受过屋内的温度,已足够温暖了。
他才睁开眼:“没错,我和你……”
半个时辰过后,俞思化终于听话地捻起一块糕点,送进嘴里嚼过几下,却什么味道都尝不出来。
“你是……”他又呆呆接过谢逢野递过来的热茶,“我的祖爷?”
谢逢野点头,他怀中体贴地搂着一个人,是从那方精致玉匣中变出来的。
才看过样子时,俞思化自个都吓了一跳,那眉眼分明就和自己有许多相似,唯一不同的,只有那额间一抹红痕。
那公子瞧着极为清冷,出来之后也只是视线淡淡地在他们两人身上看过一圈,之后任凭谢逢野说什么话,他都乖乖照做。
如今正挨着冥王,静静地将头靠在他肩上。
小古就没那么悠闲了,谢逢野以他吵闹为名,堵了狗嘴绑到桌上,指尖在它额头点过一下,往日光景就重现面前。
俞思化瞧见谢逢野和这位公子,是如何在那座小城中生活一处,场景已是春末雪消之时,却也能同他眼盲中那些凄厉之梦对上。
他看见他们收养了小古,两人经常并肩坐在廊下,小古就安稳睡在他们膝头,陪着他们一起看远处彩霞灿烂。
他还见到了曾经的祖母,原是那般明媚灿烂的模样。
“他叫柴江意。”谢逢野当着俞思化的面用脸蹭了蹭怀中人的额头,“你也见着了,他之前不是这般,也是怪我没护住他。”
俞思化握住杯子的手一紧:“是别人害了他吗?”
“说起来,不世天上有个月老。”谢逢野瞧着小玉兰低头的模样,眯了眯眼,接着说,“我曾经以为是他害了我们,如今去了趟白家才知,是月老救了我的性命,我却什么都不知道,莽撞了许多年,如今才知,我还欠着月老许多话没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