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发现月舟背在身后的双手里还拿着另一身玄色斗篷,见江度视线落在那里,他便大大方方拿出来。
“喏,我给你准备的。”
江度迟迟不肯伸手去接,只问:“给我这个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月舟惊讶道,“当然是陪我下界去吃饭喝酒咯。”
要怪,就怪月舟说得实在太过于理所当然了些,像是他们本就心照不宣在此相遇,接着一拍即合相携出游。
江度正在认真怀疑自己是不是听岔了哪个字,这才给了月舟下手的机会。
他修为在江度之上,大斗篷一罩,顺便施术定了江度灵脉,二话不说就从身边撕开一道光门,拎上江度就蹦了进去。
可以说是很一意孤行了。
江度被这么绑着,面上越发不快起来,脸色如陈年老锅底。
“你这是做什么?”
月舟只留一个干净利落的下颌对着他,笑道:“都说了带你去风流。”
说是下人间吃东西喝热酒,但月舟没说过只去一个地方。
所以绑着江度从南吃到了北,凡是路过当地出名的食肆,必要进去大快朵颐一番,得空了再拎上两壶好酒,寻个风月清净的地方醉他个天荒地老。
也不知月舟是用了什么法宝,反正在手为剑,翻指又能化为绳索,结结实实地捆在江度手腕上,叫他逃跑无门。
江度呢,最开始还愿意怒言狠声责骂几句,后面干脆不置一词,跟在月舟身边就像个混吃等死的石头人。
太胡闹了。
他从不知天界上还有这么肆意妄为的神仙。
说下界就下界,还沉迷于口腹之欲,此等作为如何能担重任。
又想到为了那掌风雪之职,自己连日来所受的罪。
江度更是恨得厉害。
“问你呢,哎!”
一记灵光被月舟弹指打到江度额头,撞出声闷响。
“你说我们明早是吃酥糕还是吃甜烙啊!”
其实月舟也不过是问问,这么些天的相处下来,连他自己都习惯了江度或许压根就不会搭理他这件事。
“你觉得有意思吗?”
这回,江度却开口了。
月舟酒盏才送到嘴边,闻言惊喜地凑过来:“你肯理我啦?”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江度冷冷凝着他,“成神为仙,怎可如此意气用事。”
司江度也算是个从小吃苦长大的,虽是见过各种不公,但好歹内在格局端正,即便气得肺炸也不会说什么伤人言语。
只会这么冷声质问。
这样的娃娃,栽进月舟手里当真没辙。
“我意气用事?”月舟古怪精灵地看了他一眼,尤为不解地咕咚给自己灌了口酒,待畅快过去,又是白齿红唇喜眉笑脸,“没有啊!”
他否认得坦荡,可见当真不认为从天界上绑下一个仙官陪他逛吃赏花有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