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冰冷地注视着他们。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木石声音发颤,它们不是鬼,美颜眼镜都没作用。
“老板可没说我们还要打怪,”木石怕归怕,还不停把自己背包中的小傀儡都掏出来,“要加木头,回去要找老板加木头。”
相比较之下,埃达望着他们一点惧意都没有,手中转着匕首,在空中翻出花样,映过的光随着他的动作打在羽毛怪上。
“真有趣,”埃达眼中闪着名为兴奋的光芒,“张天师,告诉我哪里是他们的死穴?”
张三总觉得埃达这副表情有点诡异,但也没多说,“不是鬼,不是妖,我也不清楚是什么。”
“好说,”埃达灿烂笑着,“我捉一只给你刨开,就知道是什么了。”
他动作快出残影,还没等两个专业人士说话,整个人就飞出去。
他一动,蠢蠢欲动的羽毛怪也动起来,飞做一团,朝三人俯冲下来。
木石尖叫的这回功夫,埃达已经拎了一只羽毛怪回来,他用匕首划开羽毛怪的躯体,张三只看了一眼就被震慑住。
他瞪直了一双眼,魂体颤抖着,隐约有溃散的感觉。
不可视。
不可言。
张三抖着,觉得自己再看一眼就要被碾碎,他像是窥见了什么真相。
好在埃达及时发现了他的不对劲,急忙将羽毛怪甩开,张三这才缓下来。
木石一边扶着瘫软的张三一边躲避这扑下来的羽毛怪,张三似乎在他怀中低声念着什么。
木石听不清,低头问他,“你说什么?”
张三抬头看他,“……秩序。”
“什么?”木石听不明白他的意思。
“跑!”
“天意不可违!”
*
唐城一行人在彼岸花海中快步走过,连彼岸花的美景都无从欣赏。
彼岸花海属于阴间范畴,阳间飞行器无法飞行,一群常年坐着飞行器的人在地上在彼岸花中狂奔,惹得彼岸花精骂骂咧咧冲出来,见是酆咎又骂骂咧咧退回去。
酆咎坐着悬浮轮椅跟在他们后面,这群人一听埃达已经去了就问了位置企图来拦截。
唐城牵着塞壬的手淌过彼岸花海,他们只有一个目标,谁死都可以,唯独唐隐不行。
他们已经欠了这个孩子太多,不能再让他连命都丢了。
唐隐和唐凛不一样,唐凛一下生就受到全帝国的期盼,备受宠爱,而宠爱的背后是繁杂的课业任务;唐隐没有那么多期盼也没有那么多需要学习的任务,相比较之下他过的很轻松愉快。
唐凛有多乖巧认真,唐隐就有多皮多熊,两个孩子像是反着长的。
唐隐虽然调皮捣蛋常拿来和哥哥比较,但也唐城塞壬也没觉得两个孩子有什么不一样,那时候两个人都忙于政务,一个个都是不成熟的家长。
等唐安出生,塞壬闲下来想照顾几个孩子的时候才发现唐隐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和他们不亲近。
再后来一场意外中,唐凛和唐隐同时被不明人士攻击,唐隐为护住哥哥失踪一段时间,再回来时他就已经入了元帅门下那帮收留孤儿从小培养的特殊小队里。
他执意要跟着,唐城夫夫也没办法,只要让他去参军,这一去就是好多年,直到前些年作为特殊小队队长活跃塞壬才见到他。
这么多年过去,唐隐已经长大了,而他们错过了他的全部成长时间。
塞壬一直觉得是他们的过错,让唐隐失望离去。
就算后来唐隐也时不时回到皇宫,塞壬也觉得不是滋味。
他们是合格的帝国管理者,却不是合格的父母。
唐隐一直默默在为帝国付出,若说唐凛是明面上的太阳,那唐隐就是隐于黑暗中的星辰。但他们实在不想他再做些什么了,他可以为帝国,但不能为他们去死。
皇室只给了他名字与责任,荣誉、权利、甚至富裕的生活什么都没有。
塞壬觉得自己胸口闷闷的,再往前跑几步,就发觉呼吸困难了不少,他脚步一顿,地面突然晃动起来。
“这是怎么了?”唐安搂紧金毛的脖子。
几人正前方地面照出一道光柱,直通云霄,将昏暗阴间的半边天照亮。
酆咎眯起眼,瞧着那道光柱,光柱外围有不少白色影子在飞着。
“他们开启了法阵。”
他们来迟了。
“还是晚了。”唐安虽然对这位二哥没什么太多记忆,但在酆都这段时间他对自己照顾有加,不太正经但也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