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是个天才，别人都做不出来的基因毒药，我做出来了。”

帝巡：“。”

你还挺骄傲？

“百年出人才，千年才出一个天才。我的智慧可不是复刻提取就能做到的，所以你别老想着杀我，把我做成缸中大脑、人体标本之类的。”

男人的眼睛像冰霜，看人的时候感觉不到一丝温度。他视线扫了圈秋临，突然露出个微妙的笑容，“可以。”

系统说帝巡是最有原则的男人，又说他是个大好人，可秋临越看越觉得这家伙像个变态，特别是看自己的眼神。

就像猫站在高处，玩弄手里的老鼠。老鼠使出浑身解数想逃命，猫却只是抬了抬爪子，不是放过了老鼠，而是想看看老鼠还能干些什么。

「死亡倒计时：未知！」

秋临：“。”

变态就变态吧，至少是个有原则讲信誉的变态！

他拨弄手里的绷带，“我被你追杀、囚禁、窒息……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你都可以随意操控我的人生，我却只能被动接受。但现在我是研究员你是受研究者，我要求我们是一个平等的关系。”

帝巡：“我已经答应不杀你，我也可以许诺只要你不搞小动作，从现在开始我不再对你出手。”

“只是不动手还不行，我跟你之间的力量悬殊是既定事实。你有掌控我的条件，我也需要可以约束你的举措，这样我们才算相对平等。”

帝巡皱眉：“什么举措？”

“得有个什么东西，一看到就能从内心约束到你。”秋临食指勾着绷带中间的空心向帝巡递过去，“把这个缠在你的脖子上，以此来提醒你，这是我对你的第一层约束。”

帝巡：“……”

“这不仅是我对你的约束，还是我对你的保护，今天下午那个病变异能者最后失去理智撞击玻璃罩自杀而亡。”

帝巡稍稍犹豫，最后还是从秋临手里接过了绷带。

眼看着帝巡要自己动手，秋临站起来走到他身边，“我来帮你。”

秋临之前脖子被熊山扭伤，前两天刚刚痊愈。缠了好几天的绷带，秋临表示对这项业务得心应手。

灯光下男人的脖颈线条投出一排细密的阴影，微微凸起的青筋蓄势待发。

他并不是像熊山那样虎背熊腰的体魄，男人的每一块肌肉都恰到好处，不突兀却充满了高密度的力量感，优美的脖颈曲线向下延伸，和宽阔有力的肩膀完美衔接。

男人的皮肤透着不健康的白，不动的时候像座石膏雕塑。

冷静自持的男人缠上这一圈绷带，倒是多了几分破碎感。

秋临满意地端详着自己的杰作，一拍掌，“接着是第二层约束，为了加强约束力，我们来设置个安全词吧。”

帝巡皱眉抚摸着脖颈的绷带，“安全词又是什么？”

“某一天你突然暴走，假使绷带不足以约束你的话，安全词就是最后一道防线。当我说出这个词，会让你及时清醒过来。”

005：【安全词，常用于捆绑调教、支配服从活动，后来也应用于危险运动以及某些角色扮演中，参与者觉得心理或身体不适时，可使用安全词结束活动，所以安全词的选择很有讲究。如果这个词频繁出现那安全词就失去了意义，可如果这个词很拗口也不行，得用简单易记的词语。】1

秋临：【啧啧，不愧是星际百科全书，你好懂，005。】

005：【呸，我只是从资料库里搜索了安全词的解释，你才是那个什么都懂的家伙吧！所以你想用什么当安全词？】

秋临目光落到帝巡脖颈的绷带上，“‘缰绳’，可以吗？”

“缰绳……”帝巡重复了一遍，“可以。”

“好，从现在开始，在你精神失控的时候我就会喊出这个词，这个词只有我喊出来才有效。”

帝巡：“好。”

005：【真的管用吗？一个词，就可以让精神失控的人恢复正常？】

秋临：【这也不是一遍就能成功的，得循序渐进。绷带是我对帝巡的第一层暗示，他摸到碰到看到绷带都会想起我的约束，一旦身体本能形成接下来就是第二层暗示——精神暗示。缰绳是起到约束作用的道具，绷带对他而言也是，用“缰绳”这个词二次强化，逐渐地将肉眼可见的绷带约束转化为精神层面的自我约束。】

【安全词还有个用处，如果安全词也不管用了，我就可以确定帝巡已经彻底失去理智。】

摆脱了死亡倒计时，加固了约束，此刻的秋临觉得自己强的可怕，“好了，那我们正式进入研究。”

帝巡：“需要我做什么？”

秋临：“把衣服脱了，我要检查你的白骨化情况。另外我还要提取你的样本，血液和组织都要。没什么事情每晚我都会在这里，有进展我会告诉你。你想监工的话也可以随时过了，你病变的事情我会守口如瓶，不告诉任何人。”

前面几句话还行，最后一句话帝巡表示十分怀疑。

帝巡脱去上衣，露出紧实有力的上半身。左手的白骨刚刚没过手腕，延伸到小臂，还未入侵至肘关节。

偷偷欣赏了男人的肌肉，秋临取了些组织样品和血液收在容器里。

组织样品是从白骨和生肉交接的腐烂处提取的，给白天那个病变患者提取的时候疼得他哇哇叫，现在帝巡倒是眉头都没皱一下。

秋临：“你倒挺能忍。”

帝巡脸色并不是很好看：“习惯了。”

快速取完组织，秋临又给自己抽了一管血，就把帝巡晾在一边，兀自低头做起实验。

他嘴上信誓旦旦说着一定会治好帝巡，其实心里也没谱。可不管有没有谱，当着帝巡的面总要做个态度样子出来。所以明知道没什么进展，秋临还是一本正经搞着研究。

帝巡没有离开，默默在旁边观察。

盯了一会儿他觉得秋临装模作样有些无趣，目光开始在实验室乱扫，扫着扫着视线落到角落的书架上。

架子上零星摆着几本书，帝巡走过去随便抽出一本——《犬科驯养指南》。

他随手翻开，发现有一页被折起来。

——面对凶恶的大型犬，不要试图强行驯服。

——首先为你的爱犬佩戴牵引绳，让它适应牵引绳的存在。

——在你的爱犬逐渐适应牵引绳后，可以适当通过奖励，让它完成特定指令。

——当你伸出手时，爱犬一旦做出握手的动作就要及时奖励。

——除此之外，请记住，一定要为自己的爱犬取一个爱称，建立你们两个之间的紧密联系。

——另外，当你的爱犬嗅着你的味道寻找你的时候，说明它爱上了你。

牵引绳、伸手、爱称、嗅味道……

帝巡摸着自己脖子上不太习惯的绷带，不敢再多往下多想，“啪”一下合上了书。

秋临被声音吓了一跳，转身疑惑地看向男人，“你手里的书是我的。”

帝巡冷笑：“没收！”

——

接下来的时间里，得到了特赦令的秋临把所有的重心都放在了研制生物病变上。

经过观察，帝巡体内的细胞活性和死掉的病变异能者体内的细胞活性其实差不多，在超级显微镜下，他们的细胞分化成了两种。一种比较活跃，细胞轮廓清晰顺滑，这是他们正常的细胞。还有一种是异常活跃，它们的形状呈现不规则化、表面凸起砂砾一样的棱角，这些是病变细胞。

病变细胞繁殖速度很快，攻击性也特别强，它疯狂地吞噬旁边的正常细胞。

秋临尝试将这些病变细胞和普通人的细胞融合。

有意思的事情就发生了。普通人的细胞很稳定，稳定得像迟暮老人，可就是这样的迟暮老人，却让那么病变细胞不敢吞噬。迟暮老人撑着拐杖慢慢靠近超级活跃的病变细胞，就这么一点一点吞噬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