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到处都是胡党!(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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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深意?”马皇后有些好奇。

“宰辅之位,中书之权,对朝政干涉太大了,自咱登基之后,屡屡遭其掣肘……”朱元璋在华语中将中书分权的弊处渲染夸大一番,说得委屈巴巴。

“莫非你是想裁撤相位,取消中书?”马皇后惊骇异常,她旋即摇头道:“三省六部维系多年,自有其存在的道理,治理天下任务繁重,哪能只靠皇帝一人?再说天子权责过重,若无人掣肘限制,岂不滥权纵肆?”

朱元璋眉头直蹙道:“妹子的意思,咱是那等昏庸胡闹的君主?”

马皇后冷哼一声道:“你不是,难保子孙后代不是,若后人中出了个昏庸无能之辈,仗着天子专权恣漫胡闹,国家岂不就……”

“天子一人之害,岂能与百官之害相比?”朱元璋却狡辩道,对于权力,他一向都抓得很紧。

“哎!”看到朱元璋这样子,马皇后知道,朱元璋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她也没法改变,只能叹息一声,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心里该有数!”

“妹子放心吧!咱抓这些官员,只是权宜之计,等过阵子,咱自然会将他们放了。”朱元璋闹出这么大动静,终还是为了罢撤宰相中书,达到目的后,他自会收手。

马皇后虽然对朱元璋的想法不赞同,可一听终会放人,倒也不好再提意见。

点了点头,马皇后郑重道:“重八,此事你可莫要闹得朝堂大乱,难以收场。”

“放心吧,咱自有分寸!”朱元璋点头。

……

与胡惟庸有涉的官员实在太多,挨个抓捕,审讯问话,定罪量刑,整个流程耗时耗力,又忙活了三日,终于将案子查了个大概。

朱棡不敢怠慢,带着毛骧赶赴武英殿,将结果汇报上去。

“经锦衣卫查核,大多数朝臣与胡惟庸,只是正常的上下级关系,并无过密接触,参与谋反的主要案犯,都在那天晚上被拿下了,倒是周边周遭有几个邻国与胡惟庸暗有沟通,主要参与案犯业已抓获。”

听了他俩的汇报,朱元璋略有失望道:“他难道打算只靠那几个心腹手下,就颠覆朝堂?”

毛骧拱手:“兴许他是想等行刺成功,再挑唆朝堂,以行篡逆之事。”

朱元璋眉头一沉,低头思虑片刻,想了半天,没想通其中道理,他索性将这问题抛开。

抬头再望向朱棡道:“这案子背后,可还有其他同谋?”

“没有了。”朱棡摇头。

朱元璋仍不肯相信,索性将话问得更直接些:“韩国公没参与其中吗?”他一直怀疑是李善长在背后支持。

朱棡仍是摇头道:“经查核,韩国公近来都忙着修史,压根没与胡惟庸有过接触,想来他对胡惟庸谋逆之事,应该是不知情的。”

“哦?”朱元璋眉头微挑。

听到这消息,他心中既有失望又有开心。

失望的是自己的猜测出了偏差,喜的是自己这老兄弟终究没有背叛自己。

毕竟相交多年,虽因政见路线攒了不少矛盾,但他对李善长终还是有感情的。

汇报完案情,朱棡二人旋即离开。

朱元璋仍独坐殿中,蹙眉深思起来。

他脸上时阴时晴,一直带着半疑不解的困惑。

思量许久,他终是抬了抬手,云奇赶忙凑上来。

朱元璋缓缓开口,沉声道:“去,将胡惟庸带上来吧!”

云奇赶忙领命退下。

过了约末一顿饭的功夫,殿外响起叮铃铛啷的铁链声。

随即,只见一身囚服、蓬头垢面的胡惟庸,缓缓走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两名侍卫,刚一入殿这二人就挥动刀鞘,击打在胡惟庸后膝处。

“跪下!”

威声厉喝中,胡惟庸被一击打中腿窝,旋即跪倒在地。

许是这猛的一跪撞到膝盖,他疼得龇牙咧嘴,满面狰狞。

朱元璋看得心里暗爽,冷声嘲讽道:“怎么……造反叛乱都不怕,竟还怕疼?”

许是刻意争一口气,胡惟庸咬着牙平复表情,挺了挺胸膛道:“老夫做了半辈子狗了,临老想当一回英雄好汉,不行吗?”

“英雄?你也配?”朱元璋冷嗤一声,他站起身来,踱步到胡惟庸面前,居高临下威视着对方道:“咱待你恩重如山,赏你高官,予你厚禄,提拔你当上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恩宠,满朝堂能有几人?如此天恩,你不思回报,反要造反谋逆,像你这等恩将仇报之人,算什么英雄?”

面对天子威骂,胡惟庸面不改色道:“所谓的恩宠,便是数十年的打压挟制?所谓恩宠,便是将我唯一的儿子当众斩首,还令我亲自监斩?”

说起胡天赐之死,胡惟庸更是气得咬牙切齿,直喘大气。

朱元璋冷笑起来:“敢情你造反叛乱,竟是为了你那窝囊废儿子?”

他嗤地冷哼一声,望向胡惟庸的目光中多了几分不屑:

“你那逆子连害数条人命,犯下多少罪孽,咱没将他拨皮实草,只判他斩刑,已是法外开恩!”

“再者说了,咱还在朝上当众问你,是否要法外开恩……结果呢?是你自己不愿领这恩情,焉能怪到别人头上!”

一说起这事,胡惟庸更气得面目狰狞,浑身颤抖。

他哪里是不愿法外开恩,只是另有内情,他被自己的计谋所蒙蔽,才铸成大错。

朱元璋笑着将他的计谋拆穿道:“是不是因为你错使那‘斩白鸭’之计,还误以为被斩首的不是你儿子,才不愿意?”

“身为宰相,知法犯法,试图以无辜之人取代你儿子受斩,咱没治你罪过已是天恩,杀了你儿子,也是你咎由自取!”

于情于理,朱元璋这话都说得滴水不漏,毫无反驳的余地。

但胡惟庸却仍是两眼通红,满目憎恨道:“我乃当朝宰相,公卿之首,我的儿子,理当享有特权,不过几条草民的贫贱之命,焉能治我儿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