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路上下着小雨，原本中官要替他撑伞，但他接了伞，把我牵在身侧。

“我不怕雨的。”

他侧首看着我，动了动嘴唇没出声：“我知道。”

别人看不见我，所以他松松拢着我的手看起来像是握着虚拳，没人觉得奇怪。

他的手也凉凉的，但是和我的凉不一样，他的手像玉。

“我的手很冷吧？会不会冰到你？”

“不会。”他的声音很轻，夹在淅淅沥沥的雨声里，然后又握紧了一点。

皇后的贴身宫婢等在元明殿外，一见司恒便迎了过来。

“殿下来了，圣人备了点心，殿下可要用些？”

“可有玉露霜和柰糕？”

这两样糕点都是我喜欢闻的，所以我抬眼看着他。

他捏了一下我的手算作回应。

“回殿下，有。”

殿里比外面暖和一些，皇后端坐在上位，笑容和蔼。

“问大娘娘安。”

“快起来，”皇后笑着，“这是徐中书的女儿，徐祯柔。”

“臣女见过太子殿下。”

我这才注意到原来另一侧坐着一位小姐，她绕过坐席给司恒行礼，落落大方。

“徐娘子。”司恒向她点头，算作回礼。

她一双秋水似的眼睛看着司恒，黛眉如山，娴雅柔婉，倒是人如其名。

两人对坐，皇后居中时不时引一引两人谈话，三个人很是其乐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