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里陆景琛系着围裙,挽着衬衫的袖口,俨然正在做饭。他是法医,那双拿手术刀的修长手指,此刻正在案板上刨鱼。视频很长,可以看出他很温柔,也很有耐心。
柳明月想去帮忙,小叔不让,他宠溺的亲了亲柳明月的额头,笑道:
“月月,你手这样漂亮,应该用来弹钢琴,我可舍不得让你做这些。”
他温柔的侧脸让我的心再次痛的一发不可收拾 。
月月,他叫的多熟练,多深情啊。
可他似乎忘了,以前他也是这样叫我的。
没有柳明月的时候,他也会宠溺的看着我,温柔的唤我月月。
以至于无数次,我都怦然心动,以为他和我一样,在心底炙热地爱着我。
真的是我一厢情愿了吗?
眼泪砸在手机上,我却依旧不死心,自虐似的看着她的文案。
她说:【他的爱,永远大大方方拿得出手,他说以后愿意为我做一辈子的饭,每一年都要陪我岁岁平安啦。】
文案里平淡的每一年,让我按灭手机的动作都变得僵硬了起来。
心里疼的太厉害了,我甚至不敢去想,他给过我的承诺,为什么要说忘就忘呢?
我失魂落魄的走在街上,走了好远好远,才找到一家蛋糕店,为自己买了一个小蛋糕。
又蜷缩在店里角落的位置,默默地吹蜡烛,许愿。
许个什么愿望好呢?
我想了很久,最终在蜡烛快要燃灭前,默默地呢喃:
【我要离开小叔,离开陆景琛】
愿望是用来实现的,我很清醒,目前我只能靠自己去实现。
至于什么岁岁平安、健健康康、长命百岁这些,在癌症诊断面前,都是空谈。
我看着窗外的飘雪,一口一口的吃着蛋糕,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一脸。
吃完小蛋糕,我靠在窗户上,看着外面的飘雪,也守着车流的街道,等着陆景琛回家。
等待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的,就像现在,脑海里总是情不自禁的浮现过往那十五年,小叔和我一起过生日的画面。
他会亲手给我做一桌丰盛的晚餐,也会给我煮长寿面。
他说:“面条要擀得长长的,这样我的月月就会长命百岁。”
可我现在就要死了。
而他今年,忘了我的生日,此刻正陪在另一个女人身边,深情温柔的与她过冬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