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越说,顾疏月的心越沉。
她越走越快,最后几乎疯狂奔跑在走廊里,就仿佛身后有猛兽追赶。
她拼命捂住耳朵,不想让自己听,千方百计的让自己相信,都是巧合,都是错觉。
她很害怕,真的很害怕,走到护士站的时候,她拖动不听使唤的脚步往前挪动,
护士看出来她心不在焉的模样,开口问她,
“找谁?”
顾疏月突然有些害怕了,那么高傲的一个人第一次像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慌张,
“我找,瑾行。”
护士没听清,又问了一遍,
“什么?女士,能再说一遍吗?”
“周瑾行,答应的应,溪水的溪。”
待听清了,护士查了半天才疑惑开口,
“这里没有叫周瑾行的患者,女士,你找错了吧?”
顾疏月只觉得心脏骤停,她不可置信的问,接着大吼大叫起来,
“不能的,护士,你再帮我查查,瑾行肯定在这里。”
她像疯子一样呼喊着,直到治疗周瑾行的医生出现。
冷漠的制止她的行为,
“你跟我来,我知道他在哪。”
电梯缓缓向下,透出一股子阴冷。
有人可怜的又怜悯的看着她,所有人都知道,电梯的最下方,通向哪里。
可顾疏月还是不相信,她还是觉得,瑾行一定在和她开玩笑,
可她不觉得好玩了,如果瑾行出现,她一定会抱住他。
她可以留在家,她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怎么说,
她可以不结婚,她就是要守着瑾行过一辈子,
她可以要她做什么都可以,
只要,瑾行还活着。
可医生领着她进了太平间,太平间阴冷且宁静,她的目光定格在那个熟悉的面孔之上,
心中最后一根弦也突然崩断,她觉得周围都安静了,医生说什么她也听不见,整个人怔怔的看着面前的尸首,
是瑾行。
是安静的,苍白的,宛如刚睡着般的周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