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时我才知,当年所谓的三见定终身,也是他提前设计好的戏码。
叶泽额头受了伤被纱布包着遮掩了一个眼睛,前世我沉浸在悲伤没有注意到。
如今细细观察,才发现他一直用那受伤的半边脸对着我,大概是怕我发现端倪吧。
我装作伤心欲绝的模样,扶着头,摇摇晃晃站不稳身体。
他急急伸出手,我却看到他右手手掌贯穿的伤疤。
当年我和他的第一次见面,我的马车突然失控,是他死死抓着缰绳救下了我。
而他的手掌被缰绳勒出的伤口深可见骨。
他草草撕下衣衫裹了裹伤口,背对着我蹲下来。
“姑娘,马车已坏,我送你回家。”
从此他就在我的心中扎了根发了芽。
前世我是有多眼盲心瞎,才会看不到他的破绽。
“快来人,少东家晕过去了!”
我这一晕,直接晕过去三天三夜。
我将将醒来,叶母和叶泽闻声而来,拉着我的手哭哭啼啼。
“可怜的小秋啊,是我们阿城没有福气!”
“他心心念念娶你,却不成想连洞房都没入,人就走了。他死前还捏着你的玉佩,一定是还想着你。”
我只默默垂泪,不接她的话。
她干巴巴嚎了几嗓子,见我没有回应,只好亮出了底牌。
“小秋啊,你既嫁入我叶家,我以后一定会像对待亲女儿一般对待你!”
“俗话说长嫂如母,以后阿泽还有叶家就拜托你了!”
她这是赶鸭子上架。
前世我掏心掏肺伺候她,后来叶泽污蔑我的清白,要将我赶出去时,我求到她的腿边。
她却一脚将我踢开,“你这样的商户女,哪配得上我的儿子?早死早超生,下辈子记得投个好胎!”
她从头到尾都是阴谋的参与者,心安理得看着我痛苦,看着我为他们家当牛做马。
“我知道你贤良淑德,如今阿城去了,接下来我们总要支摊张罗他的丧事。我这几天伤心过度,心总是揪痛。”
“你现在醒了再好不过,帮帮为娘,去操持一下阿城的丧事。”
前世我忍着伤心难过,操持丧事,叶城刚下葬我就病倒了,缠绵病榻数月,手中生意无奈只能全部交给叶家张罗。
我低着头,搅着手中的帕子。
“我还未和阿城拜堂成亲,说起来我还不是叶家的人!”
“莫得被人说叶家绝后,让一个未过门的媳妇来操持丧礼的道理。”
她一下子被哽得脸色煞白,“你诅咒我叶家?”
我连忙认错,“您误会了!我只是胆小怕事,撑不了大事。这事还是您老看着办吧!我头好疼,哎哟......”
叶母无奈,只好亲自上阵,但是对着前来吊唁的人,明里暗里指责我命中带克,克死了她儿子。
我只是虚弱地坐在棺材旁,“当初要不是去接叶家二郎,阿城你也不会出事。”
“从前你说母亲偏心二弟,我还不信,想不到如今你刚走,她就容不下我,我命好苦啊......”
众人看着我梨花落雨的样,再看看吊梢眼的婆婆,心中的天枰默默倒向了我。
婆婆和叶泽见我软硬不吃,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以为叶泽超度为由,将我送至偏僻寺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