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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点了头，对身边人说了两句，那人便领旨退下去了天机鉴。

贵妃冷冷看了我一眼，又勾唇一笑。

我回以一笑。

不出意外地，这段时间皇帝再没来过我的宫里。

跟着我的宫女小翠整日恨得牙痒痒，说贵妃昨日扣着皇帝不让他去早朝啊，近日逼着皇帝陪她玩捉迷藏的游戏啊。

我告诉她，人不能太有妒忌心，在这宫里能保全一条性命已是万幸。

在夜色和周嬷嬷的掩护下，我见到了从江南匆匆赶回来的阿弥。

月光下，他瘦了很多，胡子拉碴的，样子看上去也像老了很多岁似的。

他看到我穿了一身宫服，撇过头偷偷抹眼泪。

我叫他：「阿弥，好久没见，你瘦了。」

阿弥把我抱在怀里，我再也不能抑制自己，我突然好难过，难过的事有很多，我甚至不知道要选哪一件事和阿弥讲。

于是我只是哭，哭到我自己也震惊我居然有这样多的眼泪。

我一遍遍地说：「阿姐，阿姐没有了，阿姐不在了。」

阿弥也一遍遍地说：「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啊。」

我说你本可以和她相守一生，本可以同她生一屋子的小孩，小孩都叫我小姨······

可是我忘了我说过，人生没有倘若和如果。

阿弥把布包递给我，说我要的东西就在这里。

我擦干眼泪，抬头问阿弥，我现在是不是变得特别坏。

阿弥还是像从前一样摸了摸我的头：「无论你变成什么样，你都是小花，是我和婉儿永远的小阿妹。」

时间差不多了，那边有人敲了两下锣，是周嬷嬷的人通知我走了，后宫嫔妃私会外男，被发现是要出事的。

临走前我嘱咐阿弥照顾好自己，等我了却此一桩事，我同他一起回家。

他说好，眼里泪光点点。

天机鉴的人递了折子。

祭祀的日子，定在下月初三。

我从皇后嘴里听说贵妃安插在六部的人最近活动频繁，许是要在祭祀里搞些小动作。

我笑道：「不是讨厌我吗？怎么？还是不希望我死？」

皇后落下一子：「势均力敌的对手，总是会惺惺相惜的。」

日子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