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他在照顾那个肖月呢。”

“肖月不是没受伤吗？”

“沈老师说她手背的伤还有点流血。不能离人。”

“老师都伤成这样了，他都没出现，只照顾一个女学生？这师生关系可真是非比寻常啊。”

“你闭嘴吧。”

我因为吸入太多的浓烟，而且烟雾中还有很多化学试剂在火中发出的刺激气味，导致我有轻微中毒，恶心头晕呕吐。

而我的手和腿因为爆炸时被重物砸伤，被包扎得严严实实。

医生说：“你的手和脚恢复还要一段时间，而且因为你吸入太多浓烟，可能后面你会持续很长时间的咳嗽，要注意定期复查。”

我在医院住了半个月，我的几个学生轮流来照顾我，而沈默，从头到尾一直没出现过。

只有一次我的得意门生为我打抱不平说：“沈老师对肖月也太好了吧，就一点皮肉伤都照顾那么久，老师住院这么久他都没来过，我真替老师不值 。”

肖月是沈默带的研究生，从做她学生开始，沈默就很欣赏她，说她懂事，嘴甜，又细心，会注意他胃不好，爱吃甜食，喜欢喝咖啡。

但是，这样的一个学生，却经常在做实验的时候，器皿乱放，用剩的试剂不按操作规则处理，随意往水槽倒。

因为她的不严谨，我批评过她很多次，每次沈默都开口帮她开脱。

这次的火灾就是她的试剂的残余混在一起，发生化学反应，导致了爆炸。

我出院那一天，我没通知任何人，自己打了车回家。

家里没有一个人，我忙了半天，渴得不行，用没受伤的手端了杯子一瘸一拐地去打水。

正要喝，沈默推门进来了，看见我一瘸一拐的样子，鞋都没来得及脱，急忙跑过来扶着我：“老婆，你怎么一个人出院了，我刚上课回来，你怎么不先通知我。”

我看着他着急和关心的表情，想到他半个月没出现，可能真的上课太忙了，我刚想说话，突然鼻间闻到他身上的香水味。

那是一款女式甜香，很特别，是我们实验室一位学生国外旅游回来买的，每人送了一瓶，而肖月的那瓶，正是这个气味。

我的心酸涩地揪作一团，重重地落到谷底。

这个气味证明了他一直和肖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