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手温凉,像玉,又带着铁器的锈味。
我摸过牌子的背面,触手到底是隐隐的龙纹。
这是属于皇室的令牌。
上辈子,李瓒为了报复毒死他母妃的皇后和纵容皇后灭了他外祖满门的皇帝,一面装着无知亲近孺慕皇后,一面疯狂扩张自己的势力,养私兵,贩私盐。
眼前这枚纯黑的牌子,叫我窥见了前世李瓒报复成功的冰山一角。
传言皇室有隐卫,一人可抵百人,李瓒突破皇宫守卫大概靠的就是这支队伍。
太后和如今的皇帝没有什么母子亲情,令牌也只会随着逝去的小王爷埋在这塔里。
嫡姐对李瓒痴心似狂,玉牌密令落到她手里只会成为太子的依仗。
原来上辈子血流成河的皇都,也有嫡姐的一份力。
我捏着玉牌,指骨泛白。
长宁整理好狼狈的衣裙,看过来好奇发问。
“这就是许微容藏起来的东西吗?瞧着黑黢黢的也没什么特别啊。”
“是没什么特别,只是心脏的人,什么都想利用。”
我扯了扯嘴角,讥讽一笑。
长宁点点头,扭捏的扯着我的袖子拽了拽。
“许时仪对不起,之前是我太任性对你说了很多不好听的话,日后你有什么难处尽管来找我,我一定会帮你的。”
说完,她涨红了脸,低着头飞快跑开。
我恍惚攥紧了手里的玉牌,想起回门那日和许微容的争执。
她费尽心思抢走萧瑜,嘴上说着钦佩,望向萧瑜那只残废不堪的腿眼里满是厌恶。
她把别人都当成傻子,被拆穿时又强词夺理骂别人虚伪。
“许时仪你装什么不染尘埃,假清高,若你有机会站在这天下人的顶峰,嫁给最尊贵的男子,我不信你会无动于衷。”
“我们都是一样的,我们明明都是一样的,凭什么他们只看不起我。”
我忘了当时和利欲熏心的嫡姐对峙时是什么心情。
只记得离开时留下的那句话。
“姐姐过了两辈子你还是一样的眼盲心瞎,我想要什么,从来不是靠男人得到。”
所以仇我会自己报,因果我也会自己担。
无关别人,只是我自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