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聿初鲜少有这样情绪外露失控的时候。惹得我都不由得哽咽了喉咙：

“江聿初。你什么都不懂！你知不知道跟你在一起我得顶着多大的压力，我不希望我的爱情里面只剩下无穷无尽的愧疚。我讨厌你的自以为是，你在我身边只会给我带来负累。吸引更多的人对我指指点点。”

江聿初表情倔强，不肯松开手。我应该是用了很大的力气，说了很多难听的话。将他恶狠狠地推开：

“我不要你了！江聿初，我不爱你了，你听不懂人话吗？”

“像你们这种活在蜜罐里长大的孩子，只要安然地躲在父母的羽翼下享受人生不就好了？何必又要招惹我这种杀人犯的女儿。”

“我真的很讨厌你这种高高在上自以为施舍，自以为救世主的模样。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滚啊！”

我的话真的将江聿初伤得很深，那是我这辈子第一次看见他落泪。

他立在原地，身形破碎，那双曾经满是缱绻的眼睛里满是伤痕。

江聿初转身走了。

这五年里，我们再没见过。

我就这么浑浑噩噩地熬着日子，死守着生活里的最后一丝希望，最起码我父亲还活着。哪怕他是杀人犯，我也算有个家。

可我等来的，是父亲在狱中患癌的消息。去世前，我见了他最后一面。父亲带着愧疚的口吻只留我最后一句话：

“对不起乔乔。活着，太痛苦了。”

抱着骨灰离开的时候，我脑海里都是我爸生前的那句话。

是啊，活着，太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