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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景初算过,要是按照香料铺近两个月的盈利,大约半年就能回本,也不枉她孤注一掷下了血本。虽然吴妈等人已被她撵出去,但她的嫁妆,具体作用可谓是云家和九方家皆知。
为了能安心动用手里的钱,她曾在请安时向九方信暗示过,愿意用嫁妆补贴家用,却没想到被九方信拒绝了,还特意言明她的嫁妆就是她的嫁妆,随她处置。
九方信是差钱也喜欢钱,但不代表他会没下线的连名声都不要的去用儿媳的钱,若是云景初默默补贴家用,他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默许,但既然云景初提了出来,那他肯定是不会要的。
不管九方信为什么拒绝,反正她已经达到自己的目的,嫁妆在九方信这里过了明路,那以后自然也就全是她的了,无论做生意还是做什么,自然是她说了算,所以这次出来做生意,她把能动用的现钱几乎全换成了飞钱。
“阿旦真厉害。”田清一发自内心的称赞道,没想到短短四个月,云景初竟经历了这么多事,田清一是既佩服,又心疼,要是她不当这个知县,她肯定会和云景初一起去杭州,一起努力一起做生意。
可要是真不当这个知县,她就不是九方希颜,更不是刘二娘,也不会穿到北宋,更不会遇到云景初。
“我也是这样觉得的。”云景初闻言笑了,就算云家只把她当做棋子,就算全天下的人都反对她,嘲笑她,不支持她的梦想,她都不会放弃,现在更不会了,因为现在至少有两个人是站在她这边的。
“我在的时候,务限还没结束,县内也无大事发生,一月到头也看不到你断几个案子,也不知道这务限结束后,你忙不忙?”对于断案云景初也是有些好奇的,她没沾过官司,自然也没去过大堂,就好奇真实的断案是不是和话本子里写的一样。
云景初这一问,田清一倒是想起来了,这段时间除了正常公务以外,她还因为收秋税的事和务限结束忙过两阵子,说到这个话题,田清一就像打开了话匣子,根本停不下来。
这次收秋税她不仅是华亭县的决策者,也是参与者,而且是从头到尾都参与的参与者,也明白了秋税和夏税的不同之处及相同之处。
最让田清一惊讶的是,北宋除了两税这种原额税以外,还有直接附加税和间接附加税,直接附加税包括加耗、大斗、畸零、头子钱、水脚钱和义仓米等。间接附加税主要是折变和支移。
若只是原额税,田清一觉得税率并不高,可杂七杂八的税全加在一起后,就高了,虽不至于逼得贫苦百姓活不下去,但他们也只能勉强度日,但凡有个病痛或者灾祸,顷刻间就会变成流民。
至于断案,她一开始也是期待的,就想破个大案子,看看自己有没有这方面的天赋,结果来告状的不是争夺家产,就是邻里纠纷、商业纠纷和离婚,一开始还稀奇,现在是烦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