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两人腻歪多久,青雨就回来了,两人瞬间分开,云景初不好意思的盯着自己的手看,田清一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所以神情一如既往,听说偏房的床已经铺好了,云景初就让青雨去准备洗漱事宜,等田清一一洗漱好就开始崔她去睡觉。
虽然田清一还不困,但云景初一个劲的崔她早点睡,她也只能不甘不愿的去了偏房,新铺的被褥里有汤婆子暖着,房内也烧了炭盆,暖烘烘的,和寒冷的室外相比简直一个天一个地,毫无睡意的田清一却不想这么早睡,就叫人拿了纸笔过来准备写信。
和九方信她是没什么话可说的,但和范珠珠就不一样了,正好托云景初顺便带回开封,所以一口气写了两封信,一封最多的是写给范珠珠的,一封内容偏少且公式化的问候信则是写给九方信的。
虽然她一点也不想写信给九方信,但碍于这个时代的世俗和孝道规则,迫使她不得不写,即使内容不多,即使问候公式化也不得不写。
而另一边云景初也并没有睡下,先是写了封信,然后又叫了夏竹进来嘱咐了一番,并把一个包裹交给了她。之后又叫了青雨进来,也叮嘱了一番。
第二天早上,云景初难得的比田清一起得还早,今天的她什么首饰都没戴,也没有化妆,只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衣服也换成了五服中最重的丧服斩衰。
生怕错过给云景初送行的田清一睡前特意吩咐过青雨,只要云景初一起就叫醒她,所以云景初刚更衣完毕她就穿戴整齐的回了正房,见云景初已经换上丧服,而她还是穿的往常的衣服,只是颜色变成了珠白,就疑惑的看了看云景初的衣服,又看了看自己的,疑惑道:“我不用穿吗?”。
“布料刚买回来没多久,我的丧服比较简单,也是刚做好,你的要复杂点,估计还要一会。”云景初说完看了看窗外,也不知道外面的天气是否真如元棋所说比昨天更冷了。
“哦,今天比昨天还冷,就不能明天再走或者等天气暖和点再走吗?”从偏房过来的时候田清一就感觉到今天的冷意远胜昨天。
“民间有句话叫‘说孝不孝全看守孝’,你的同僚亲友、我的亲友可都在看着呢,我要是去得晚了,不用袁氏发难,其他人就能把我贬得一文不值,难道你希望这样的情况发生?”云景初说着拉着田清一在榻上坐下。
紧随其后的青雨连忙给两人倒了茶,云景初却没有立即喝,见夏竹将刚灌好的汤婆子递过来,便侧身先把汤婆子接了过来,一到冬天她的手就比较凉,若非条件不允许,她是片刻也不想离开汤婆子的。
“那肯定是不希望的,俗话说三人成虎,若真去晚了,到时候还真不知道会被他们传成什么样子,看来,还是早点回去为好。”田清一说完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光靠你带的那点人,我不放心,还是让周八护你回去,今天比往日都冷,衣服、汤婆子什么的也多带点,路上不一定买得到。”
其实田清一是不怕被人说的,她也不是爱面子的那种人,可她现在的身份也不适合我行我素,再加上云景初毕竟是宋人,思想远超同代人,已经很了不起,有在乎名声的通病,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