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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早就料到是这个结果,但田清一却不得不那样做,因为巡检官品虽低,但手下却实打实的有人,又在要道扼守,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彻底证实九方齐愈不是被他人谋害,那就代表没有其他麻烦,这样她也就放心、省心了。
“钱呢?他们垫了多少?”刷完牙的田清一又开始洗脸。
“衙司购买棺材、寿衣、香烛等一共垫了一百二十五贯五百二十七文。除此之外,大郎君还欠赌坊一百零九贯。”这个是魏十二亲自去对接的,所以回答得比较详细。
洗完脸的田清一疑惑的回头看了魏十二一眼,魏十二眼珠转了一圈更疑惑了,完全不懂二郎君是什么意思。
“怎会如此贵?”见眼神询问无效,田清一只能开口问,根据她在华亭县当知县的经验,一户五口之家一年开销也不过才三十余贯,如今在开封府下面的县,光买棺材等东西就花了一百多贯,简直贵得有点夸张。
魏十二闻言也开始有点怀疑起来,然后不确定道:“贵吗?但据采买的人说,给大郎君买的都是最好的,不仅棺材是柏木做的,就连寿衣也是蜀锦制的,香烛等更是买的百年老字号,要按行情,如果小的没记错的话,差不多就是这个价。”意思是真不算贵。
“还以为唐官人是个厚道的,没想到却在花销上如此坑我!”田清一顿时觉得唐佐官不仅长胡子不好看,人也不咋的。
结果魏十二倒先为唐佐官打抱不平起来:“小的虽然大字不识几个,但生活中的事倒是知道一些,因为大家都想到地下后仍过好日子,就特别喜欢厚葬,所以有办丧事办破产的,也有办丧事卖田卖地和欠下大笔债务的,一般人都这样,更何况是大户人家,大郎君好歹也是个大官人,唐官人他们这样买,也是顾及你和郎君的脸面。”
魏十二说完就低下了头,生怕自己口快说的话惹二郎君不喜,进而责罚自己,可惜等了半天房间内都很安静。
古人视死如生的风俗,田清一是知道的,但没想到这么夸张,翻一下原主的记忆,好像还真是这样,其他的不说,就原身亲身经历过的丧事,比如九方信的妻子去世后的殡葬,不仅花费颇巨,仪式也超级多,从去世到下葬竟花了近两个月。
按魏十二所说,那她还得感谢唐佐官罗?感谢他个大头鬼!好人全被他当了,花的钱却全是她和云景初的,还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吃回扣。
这九方齐愈也真不是人,据范珠珠所说,他来上任,九方信也是私下给了钱的,不说比她多,但以她对九方信的了解,最起码也不会少太多,再加上近一年当差的俸禄,一文钱没存下就算了,还倒欠一百多贯,真是个“人才”啊!
现在好了,九方齐愈是腿一登一了百了了,不过回来述职加待岗的她就惨了,按朝廷规定,兄长死,她居然要守孝一年,简直莫名其妙、乱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