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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双眼明亮如星。
我的脸仿佛烧着了一般,看着手心被他捂得尚且温热的芙蓉糕,小声道,“嗯,嫁于你,我也欢喜。”
闻言,他似是高兴疯了。
这人从来就不是个矜持的性子,高兴地又把我抱起来转了好几个圈才作罢。
我们在郊外快活玩了一整日才回家。
他顺手拿走了我的盖头,我便顺手连着针线筐一起塞给了他。
过了些日子,赵浮玉竟真的绣好了盖头。
紧接着,城中便传来齐温和郁眉要成亲的消息。
按照济州的风俗习惯,本该是先定亲再成亲的,可想来是因为三年前的事情,这回两家都选择了直接成亲。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估计是郁家怕夜长梦多。
他们成亲是在十月底,比我的早了许多时间。
虽说大家都对两家那点旧事心知肚明,但大部分人还是礼貌地参加了婚宴。
只是谁都不曾想到,这一次新婚当日,换成齐温逃婚了。
没有人知晓他去了哪里。
据说连只言片语都未曾给马上要过门的新妇留下,甚至连屋内的婚服都被剪成了破布。
齐郁两家在济州城里彻底出了名,也彻底结下了仇,老死不相往来。
直到临近年关,关于两家的八卦也没停歇过,成了济州人茶余饭后必备的笑谈。
我听了也忍不住和赵浮玉一阵唏嘘。
齐温的离开了,让书院空缺了一个夫子的位子。
鉴于我的结课考试门门都是甲等,于是山长便给了我一个机会,问我想不想去书院当女夫子。
我思索了几日,赵浮玉也举双手支持,便欣然应邀。
最后我在山长和几位老夫子的考核下,在新年前,成为了书院为数不多的几位女夫子。
......
新年到了,我和赵浮玉的婚期也到了。
我和他成亲那日,天上下起了雪。
俗话说得好,瑞雪兆丰年,可真真是个吉利日子。
众人喜气洋洋,连声道贺。
白色如羽的雪花落在鲜艳赤红的喜服上。
赵浮玉牵着我的手,就像是我们一起走过了白头。
我正欲迈步踏过火盆,身后突然多了一道让人无法忽视的视线。
我下意识转头看去,透过金面珠帘,那边却空无一人。
“怎么了?”
赵浮玉关切问道。
我摇了摇头,他却不放心,干脆直接将我拦腰抱起,在众人惊呼喝彩声中,大步跨过了火盆。
我靠在他怀中,珠帘后的脸颊霎时羞红。
从此以后,夫妻一体,趋吉避凶。
成亲后,赵浮玉也不出远门了,就在济州做起了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