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似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突然腿脚一软,整个人都瘫坐在了地上,一脸绝望的看着毕蓉:“夫人!
就算您不顾及我,也当想想,他是您的丈夫!
一日夫妻百日恩,您怎可亲手将他逼上死路?”
话音一落,身着一身华服的毕蓉突然就失声痛哭了起来。
公堂上,沈芦被官差们一扔,整个人就匍匐在了地上,他一抬头便看见了主审他的人竟然是刑部主司张志,而在张志的身边,李清远就坐在那里。
毕蓉哪里是将自己推进了深渊,分明就是将自己逼上了绝路,她就要让他死在那刑场上。
“沈芦,你可认罪?”
张志拍了案桌。
认不认罪又如何?沈芦盯着张志身边的李清远,他为刀俎,自己为鱼肉,又如何能死里逃生呢?沈芦低下了头,不愿再与李清远的眼睛对视。
如此,张志又重声了一遍,沈芦到底认不认罪?
沈芦觉得可笑,他们分明就是要让他陪着李清远演一场戏,这戏最后的结局便是自己真正的结局,既是知道,自己为何要配合他们?他便不懈地将头扭向一边。
只是目光所及,毕窈和宗灏一对碧玉佳人正好好的看着他。
尤其是毕窈,尽说不清他眼中看着自己的究竟是何眼色。
有在为谁感到不值,有对他的无奈,有终于能为他们之间的孽缘画上句号的解脱……
“我无罪!
我沈芦无罪!”
突然的,沈芦就有了要反抗的心,他毅然决然地抬头,大喊着道。
“荒唐!
本官手中有你的种种劣迹和违法行为,证据确凿,你休要抵赖!”
张志又一次拍了案桌。
“不论我做什么事,都是情有可原!
我同样也是爱国爱民的好官,滥杀无辜这种事情我做不出来!”
沈芦理直气壮地说道,好似那些在他手中丧命的人从来都不存在过一样。
是以张志便让人将沈芦的罪行一一公布出来。
永乐国二十八年,清水镇原镇长马齐突然暴毙,众人都以为其实劳累过度而亡,但实之是沈芦一人所为,只因其说了几句他明明和毕蓉瓜田李下,却仍对毕窈动手动脚。
同年十月,原监学寮寮长齐飞在去批改秀才们考卷的路上遭山匪袭击,从悬崖跌落至死。
看似意外,但实则是沈芦发消息给那些山匪,齐飞祖上积累了大量的金银财宝,实乃抢劫的好对象。
至于沈芦为何要这样对齐飞?不过是因为在他考取秀才前,齐飞扣过他的卷子,险些他便得不到这秀才的头衔。
永乐国二十九年,清水镇富商杨集之子在夜晚回家路上被人乱棍打死,事后留下了类似于清水镇广家的东西,几乎挑起两家纷争,引起清水镇乃至周边的经济运转不周。
此乃沈芦所为,只因那杨集之子在马路上无意冲撞了沈芦。
永乐国三十年,沈芦从一个小小的地方官升任到中士大夫,期间花了上千两银子打点,而这些银子,竟是当年朝廷拨下去补贴百姓的银钱。
永乐国三十一年三月至今,盛京城中部盗贼昌盛,可他们屡屡被捕,却又屡屡被释放,原是沈芦与其勾结,所偷盗的金银财物,沈芦竟占了八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