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陈若梦心不甘情不愿地向我道歉,歪着头连站起身都没有。
“陈若梦你为什么要带走悦悦?你知不知道悦悦已经迷路了,万一有人贩子拐走她该怎么办?”
“我又不是故意的,谁知道她会自己偷偷下车啊?我还想带她出去玩呢。”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管理我的情绪,“如果你把瞒着我把她带走,她会这样吗?”
陈若梦还想狡辩却被季闻一个眼神制止住了,“若梦已经向你道过歉了,这件事就过去吧。”
“以后不会在发生这种事了。”
说完他就想起身,陈若梦也跟着他起身。
“季闻你的亲生女儿差点迷路,她差点就走失了,你就这样偏袒一个外人吗?”
“你说谁是外人?”
这个词是陈若梦的逆鳞,谁也不能说。
可是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妹妹又这样欺人,我怎么就不能说她是外人呢?
季闻恐怕很吃惊我敢说出这样的话吧,他挡住想要冲向我的陈若梦,对我说。
“你现在不冷静,这次就放过你,下不为例。”
无语至极,我也站起身和他平视,“季闻你最没资格当裁判了,我问你在警局你为什么只带走了她,把自己的女儿扔在那里不管。”
“在你眼里,你这个妹妹比自己的亲女儿都重要是吗?”
季闻解释:“孩子跟你亲,你带她走她会更安心。”
“孩子跟我亲还不是因为你根本就不管她,她出生的时候你不在,她百岁宴的时候你不在,她幼儿园的家长会你一次都不参加,她怎么和你亲?”
“这么多重要的时刻,你在哪?你都在陪你这个好妹妹,季闻你要是这么爱她,干脆娶了她得了,为什么要这里情感虐待我和悦悦?”
我越骂越失控,直接捅破了两人的关系。
季闻的表情真是难看极了,原本还有些小得意的陈若梦也表情奇怪了起来。
“怎么了,所有人都知道你们俩借着兄妹的名义不清不楚,你们真恶心真......”
我话还没说完,季闻一个巴掌就扇了过来。
他好像也很吃惊会打我,有几秒地呆愣在原地。
几乎是本能反应,我抓住他愣住的几秒也狠狠回敬了他一个耳光,比他那下还要重。
反正我的脸没肿,他的脸倒是巴掌印都很清楚。
“沈冉你疯了吗?你竟然敢打我哥?”
“他打我,我凭什么不能打他?”
陈若梦心疼地捂住季闻的脸,听到我这样说想扑过来打我却被季闻拦住。
两个人就这样离开了。
我从来没想过季闻会动手打我,这已经触碰到了我的底线。
还好爸爸和哥哥的公司这么多年早就好转起来了,现在我对季闻的爱意也已经消磨殆尽。
我们婚姻看来也该结束了,只是悦悦该怎么办?她还这么小?
我捂着脸瘫坐在沙发上,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这时悦悦穿着干净的睡衣从楼下慢慢走下来,她抱住我的双腿。
小脸蛋埋进我的腿里,也不说话。
我把她抱起来放在大腿上才看到小孩子又哭了。
“悦悦怎么哭了啊?”
“坏爸爸欺负妈妈,坏爸爸。”
“我不想要坏爸爸了。”
我的宝贝就这样无条件地站在了妈妈这一边。
晚上在悦悦的床边哄她睡觉时,季闻打来了电话。
“今天是我冲动了,对不起。”
“悦悦明天就放暑假了,咱们一家三口出去玩吧。”
悦悦听到了,用她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我,她还是舍不得爸爸的。
我微笑摸了摸她的头,将电话放在她的耳边。
她立刻兴奋地说:“爸爸我们去沙滩吧,我们去捡贝壳好不好?”
电话那头的季闻也沾染了几分笑意,“好,爸爸都听悦悦的。”
季闻,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希望你能把握住。
挂断电话几分钟后,季闻发来几张机票的截图,是明天早上去马尔代夫的机票。
那是我原本蜜月想去的地方,现在我们一家三口去也算弥补了以前的遗憾。
可是我还是高兴得太早了,我忘记了季闻身边可是有比我们母女俩更重要的人在。
第二天一早,悦悦就迫不及待地起床收拾行李,早早地坐在客厅里等待爸爸来接她。
可是距离飞机起飞还有不到两个小时了,他还是没来。
一般这种情况,都是和陈若梦有关。
我熟练地给他的助理打电话,果不其然陈若梦离家出走了,季闻亲自去追了。
季闻还留消息说,让我们好好玩,下次再全家一起去。
最后一次机会,他没有把握住。
我坐在悦悦身边问她,“爸爸有事不能陪我们去玩了,咱们去玩吧。”
悦悦低着头情绪低落,“爸爸又选了姑姑是吗?他又不要我了。”
说着小女孩委屈地掉眼泪,我心疼地把她抱在怀里。
“那我们也不要他了好不好?悦悦和妈妈都不要这个坏爸爸了!”
这不是哄小朋友的玩笑话,昨晚我就连夜联系了离婚律师。
我们熬夜写好了离婚协议书,财产我要平分,悦悦的抚养权我也拿走。
他不服气,昨天他动手打我的视频就是离婚官司时我最有利的武器。
登记前一分钟,我将躺在草稿箱里的离婚协议书发到了季闻的邮箱里。
随后拉黑了他所有联系方式,我们母女俩痛痛快快在马尔代夫畅玩了两个月。
这期间他不断给我打电话我通通拒接,但是他派来的保镖我也不赶走。
免费的保镖白要白不要,两个月马上就要结束了。
悦悦该上学了,季闻以为我的闷气会在开学前结束。
他的保镖光明正大地走进我,将手里的电话递给我。
我刚放到耳边,就听到季闻的声音,“闹够了也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