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罪犯看他那么珍视那张照片，以为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他拼死护了下来，还被打断了右手。

但赵卓航不后悔，所有的伤，在他看来都是证明自己爱楚星瑶的勋章。

他想，如果楚星瑶知道了，应该就能原谅他、重新接受他了。

赵卓航预想过无数次和楚星瑶相见的场景。

她可能会对着他破口大骂；

也可能会在看到他时激动流泪；

还可能会转身就走，说再也不想见到他。

但决不会像现在这样——

把他彻彻底底地当成一个陌生人，对他的态度和对其他病人没有任何区别。

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模糊了赵卓航的视线。

曾经，她会因为自己执飞的航班长时间延误担心地整夜睡不着觉；

也会因为自己车祸受伤急得直掉眼泪。

甚至自己做饭的时候切伤了手指，她都会一边心疼吹着伤口，一边温柔地为自己包上创可贴。

而不是现在这样，冷静地面对浑身是伤的他，公事公办地治疗。

想到楚星瑶看向他时那毫无波澜的双眸，他只觉得心脏处传来剧痛，好似有血正从伤处汩汩流出。

赵卓航心底的悔恨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他宁可楚星瑶恨他、骂他、打他，也好过这样忽视他。

楚星瑶看完所有的病人，发现赵卓航还在痴痴地望着她，眼尾泛红，眼神中盛满了愧疚和失落。

她从来没有觉得赵卓航如此可笑过。

既然曾经选择了深深伤害她，现在又在这里表演什么深情？

恰好妇产科那边通知说医院里来了几个病人，楚星瑶把这边的病人暂时交托给阮逸晨。

“该做的基础治疗我都做过了，你随时观察他们的情况，等外科医生来就行。”

阮逸晨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