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宁:“……”
苍天哪里有眼?是她报了仇。
她没和骆崇邺说。
他藏不住事,不像祖母那么谨慎。
这边告诉了她,说不定明日酒桌上他就把骆宁给卖了。
“阿宁,我得喝一杯。”
骆崇邺道。
人逢喜事精神爽。
“爹爹去吧。”
骆宁漫不经心道。
骆崇邺站起身,有种被骆宁当晚辈打发了的错觉。
他悻悻走了。
走出文绮院,脚步一拐,骆崇邺去找白氏了。
白氏这段日子喝药,昏昏沉沉的,吃了睡、睡了吃,人看着胖了些,却是浮肿得厉害。
她看人的时候,没什么力气。
“你要把我关到何时?”
她冷冷逼问骆崇邺。
骆崇邺:“你想出去?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大哥的朋友、你的相好,他死了。”
白氏蹙眉。
“他被勋国公活活吓死了。
这种窝囊废,亏你也看得上,真是瞎了狗眼。”
骆崇邺道。
白氏似难以置信,又觉得他没必要撒谎。
她表情怔怔。
良久,她的唇才微微颤抖着:“不可能……”
“你还是相信我吧。
说不定他夜里会托梦给你,叫你烧些纸钱给他。”
骆崇邺道。
说罢,他转身走了。
白氏愣了好一会儿,才发疯。
她想要出去。
她要去找邱士东,亲眼看看他。
她心里记挂了半生的男人,眼瞧着就可能团聚,他怎么会死?
骆家下人不许。
白氏大闹,甚至闹腾着要割腕。
丫鬟告诉了二夫人。
二夫人来告诉骆宁:“可怎么办?”
骆宁刚刚耍鞭结束,在初冬的天气里,额角微微见汗。
她随意用衣袖擦了汗,口吻淡而轻:“二婶,你给她一把匕首。
告诉她,切深一点,切不到血脉死不了。”
二夫人:“……”
她没这么做。
真给白氏一把匕首,估计她也不敢割腕,但她会伤害别人。
二夫人只是吩咐人,看紧了东正院,不许白氏出来。
三夫人还来看热闹。
大少奶奶温氏这些日子“生病”
了,听说是染了风寒,怕过人,不叫人探病。
“……娘,不如把大嫂送去庄子上。
她住东正院,这个家里都被她带了晦气。”
三夫人同老夫人说。
老夫人:“阿宁即将大婚,此时不宜动。”
白氏不成气候,随便她闹。
然而,家里人低估了白氏。
也低估了她对邱士东的赤诚。
为了能出去见邱士东,她竟是偷摸着派个丫鬟,连夜去找骆宥。
骆宥的乳娘左右为难。
“到底是你娘,你不能不管她;可侯爷那里……”
“心慈手软,害人害己,这是大姐姐说的。
我娘想见我做什么?她分明是要害得我里外不是人。
不去,把这个丫鬟绑了,送给二婶。”
骆宥说。
经此一闹,白氏精神更差了,她甚至饭都吃得少了。
老夫人派了自己身边一个得力的婆子,去东正院坐镇。
“她万不能死,别耽误了阿宁的大婚。”
老夫人说。
又骂骆崇邺,“承不住气,只顾自己痛快,丝毫不在意大局。”
骆宁为了救这个家,殚精竭虑,没人帮衬她,一个个都在拖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