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月牙弯弯 小屋前木梯旁边一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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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屋前木梯旁边一方角落, 燃起了一束明灯,不大的灯火将不大的厨房照的透亮,予濯站在原地环视一圈, 很久没有动作, 只是沉默的抱着阿尘。

久到沉浸在巨大喜悦中的阿尘都察觉到异动, 他静悄悄偏了下头,很小心的盯了予濯一会儿, 但没多久,他就皱了下眉, 改为光明正大的偷看。

他还在生气的。

予濯从眼前景象中堪堪回神, 第一反应就是转头去看怀里的人,却发现阿尘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恬宁又柔软的回视自己, 一张白净昳丽的小脸上只剩倦意与低落。

眼眶红的,可怜的。

予濯轻叹了口气, 低头在阿尘潮红的眼角烙下一吻。

“嗯——”

阿尘轻轻闭了闭眼,脸上露出了笨拙的, 很容易被看破的不情愿,因为他半点都不带往后退的。

予濯眉头微扬,笑意盛了他满眼。

将油灯放到灶台上, 离开九天, 予濯却还是理所当然的走到水缸旁, 木盖没有落灰, 掀开里面是满满的清水,清凌凌的,不像隔了九天的那种,也不像隔了六天, 更不像隔了三天,像一天一挑一换。

锅没用刷,直接舀了几瓢清水进去,就盖上锅盖,予濯走至灶台前的小板凳上坐下,也没有刻意擦拭。厨房里的每一样东西都很干净,似乎主人家从未离开,可却没有使用过的痕迹。

予濯脑中不可控的再现阿尘在这间厨房忙碌的模样——

瘦小的身影一桶一桶的灌满水缸,接下来的一天都在等待,等待夜晚的到来,再将为那个不归人挑满的清水一舀一舀的倒掉,日复一日,循环往复,沉寂下来的夜晚,孤身坐在床角的阿尘双眼空洞,看不清眼前还有多久的路要走。

灶口低矮,即使是坐下也要微微俯身才好填塞细草细柴。

可坐下的予濯没有松开阿尘,隔了一层薄被,他掐着阿尘的腰部,将人提了起来,让他岔开腿面对面坐进自己怀里。

可能是力道有些失衡,阿尘在这过程中轻轻叫了一下。

予濯眸光闪动,嗓音温沉:“弄疼了?”

阿尘没出声,兀自低头看,瞧见一双修长大手合捆住自己腰部,瞧了一会儿,又将手伸过去贴了半刻,才费劲巴拉的使劲把这两只大手往下拽,留给予濯的圆头顶透着一股子倔强。

姿势调整好后,予濯的双手几乎没用力,只是轻轻搭着,予濯垂眸看着阿尘似乎很用力的在拽。

也不知道在拽什么。

因刚才那一点回忆而消失的笑意重新回到了予濯眼底,他淡笑着,想配合阿尘,但太晚了,真的得烧水了,不然今夜怕是睡不成了。

于是他顺着阿尘的力道,两只骨节分明,力量感十足的大手就这么轻飘飘的被阿尘纤细的指尖剥了下来。

阿尘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愣愣的看着那双手从自己腰间脱落,下意识的还想去追逐。

“等会儿再玩,先烧水给你洗了,乖啊。”

予濯一手回握住追上来的手,用点力安抚性的捏捏,边哄另一只手边伸到一边去那拿用以引燃的细草。

阿尘闷闷不乐,使了实打实的劲抽回手,窝在予濯怀里继续生气。

细草点燃被放进灶洞里,火势变得剧烈后,予濯添了三四条细柴,干完这些又转回来哄人。

他低头,垂眼,一字一句,有询问,有陈述,声声温情,字字用心,因爱人在怀,神色柔和,

也因爱人无回应,黑眉轻蹙。

大概说了挺久的了,予濯朝旁边瞥了一眼,见刚才添进去的两个细柴又将将烧尽,他便停了话语,上半身朝后靠了些,去拿里面的细柴,锅隐有声响,再塞两根就差不多了。

做完,予濯低头,正巧与抬头张望的阿尘对上眼,两人无言对视片刻,直到予濯冲阿尘轻挑了下半边眉梢。

金黄火焰晕染,予濯脸上被抹上一层蜜一般的色泽,硬朗冷峻的五官因这一点小动作带出了不一般的神韵。

阿尘看的失了神,呆呆的凑上去,被吻过的唇还是红的,想要贴上面前人,予濯予濯偏开头,没什么办法的笑了,心底不合时宜的泛起了些许恶劣——在阿尘将要碰上来时,故意往后移。

阿尘往前进了进,予濯还是往后退。

阿尘再近一步,予濯又——“啪——!”

予濯:“……”

他感受着砸在颊边的两只手,默默的前倾低头,给亲了。

水烧开后,予濯顶了个艳丽的红唇,细致的为阿尘擦了手脸,洗了脚,将人抱进床上,哄着睡。

阿尘在予濯的怀抱里困得要命,轻薄的眼皮一次又一次黏在一起,却一次又一次的强迫自己睁眼。

注视着阿尘,予濯五指覆于那对困苦不堪的眼皮上,嗓音里带着几分无奈:“怎么不睡?”

闻声,阿尘仿佛立刻清醒了一般,他倏而扬起下巴,艰难睁眼:“睡着了之后,你就不见了,两次,都是。”

最后四个字,阿尘特地加重语气,表达即使刚才予濯刚才乖乖给自己亲了,他也依旧生气。

予濯沉吟片刻,突然手向后身,指尖各挑起两人的一缕黑发,十指灵活的系了个死结,扯了扯,并没有因发丝的滑顺而松懈,一缕的数量也不会无声无息的就被人扯断。

他将死结递到阿尘眼前,让对方好好扯一扯,阿尘照做,发现并不会散也不会断,这样一来,一人离开,定会惊动另一人。

阿尘瞬间安心,很快就在予濯的哄溺与轻拍中沉沉睡了过去。

在旁边看了一夜的白鹅,又是摇头晃脑又是把扁嘴咂摸的啧啧作响,予濯听得烦,撩起眼皮,冷冷开口:“怎么?”

白鹅脸皮很厚,轻轻的凑到床板边,将小小的脑袋放在床板上,巴巴的盯着予濯。

予濯:“……?”

“宿主,”白鹅叫了一声,声音里竟带了点意外的成熟。

予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