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喜欢被看着？”

裴南说这话时，嗓音低而沉，语气不再散漫，一个字一个字恍若光能弹，一颗一颗洞穿卡斯眉心。

他怔愣一瞬，而后浑身剧烈颤抖，即便头顶红灯，裴南还是能看出，雌虫的脸色近乎死白。

但很快，卡斯与裴南对峙间，红意又上脸颊，他被这只雄虫的信息素圈住太久了，雄虫信息素淡薄，却霸道强大，即使没有被标记，也舒缓了他破布一般的精神海的疼痛，很舒服，想要更多。

他眼中无光，刚才听进去的话语被遗忘到脑后，在裴南怀中塌下腰，不知羞耻的，再一次将自己送了出去，在数百双眼睛之下。

裴南垂眸看着怀里依旧我行我素，却颤抖至痉挛的雌虫，心想自己还真是善良。

指尖紧扣卡斯后颈，强硬的，不容拒绝的让他转头，裴南凑近至他耳边，轻声低语：“睁眼。”

卡斯紧闭着眼，微不可察的呜咽一声，垂落身侧的指尖攥的发白，手背青筋暴起，暗自忍受着这莫大的屈辱，不看，不说，不听，这似乎是他最后的底线。

看雌虫这幅倔强的表情，裴南低低笑了一下，心里又想善良也需要恶劣来护航，而后指尖环绕着卡斯脖颈，微微一动，再次开口：“不睁眼，杀了你哦。”

卡斯死了一样不动。

“……好吧，不看就算了。”

自以为逃过一劫的卡斯骤然放松身体，但下一刻，一双手便强行扒开了他的眼。

“……！”

一具又一具躺倒在地的雄虫映入眼帘。

“bong~~~”

“他们什么都没看到呢。”

戏谑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同时卡斯身上一重，是一件正装外套。

裴南站起身，双手插兜，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就算戴了面具也能感觉到他心情很好，他垂眸，看着因震惊而久久不能回神的雌虫，俯身，修长指尖伸到他眼前，打了个清脆的响指：“嘿？宝贝？”

卡斯回神，他没有抬头，而是盯着眼前的那截因衬衫袖口挽起而露出的小臂，骨骼线条冷硬有力，在羸弱的雄虫中真的很少见。

裴南随手揉了揉卡斯蓬松的银发，嗓音轻佻开口：“监控坏了，这些废物只是睡了个觉而已，至于你，被虫买了，他们不会对你怎么样，到后面歇歇吧。”

说完，他直起身，两指一并，搭在面具的那朵紫色花儿上，朝卡斯利落一挥：“可怜的小蝴蝶，招呼打过了，我们会——再见。”

“再见”拖得又长又轻，似是萦绕在舌尖，与情人低语。

“……”

发丝的触感还在，卡斯死死的盯着逐渐模糊的高挑身影，低声重复一遍：“……再见？”

为什么会再见？

他回头，环视了一圈四周，怎么会再见呢？

他已经被卖了啊……

卡似将身子缩进那件外套中，无声无息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