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芬格公馆的单虫休息间, 小却实在精，一寸一厘的设计全是心眼。

顶上，墨绿枝叶浮雕蔓延, 淌出了一盏水滴灯, 莹莹光亮, 在这狭小的空间内，全部汇入了那双灰雾眸子之中。

含了些光, 卡斯眼中却不甚清明。

他目光迷离，游移不定, 以至于盯了面前的雄虫好久, 都一动不动，像是在发呆。

裴南毫不避讳的回视，偏头出声笑了一下。

笑声惊动了卡斯, 他眼皮慢吞吞的大睁，眉头缓缓皱起, 无声在控诉着某个乐呵呵不知悔改的始作俑者。

卡斯性冷，话不多, 但亲近他的虫都知道，他没什么脾气，在裴南面前更是乖软顺服, 不会生一点气。

雄虫皱一下眉, 他也许都会觉得是自己的罪过。

混乱的脑子让他有了底气, 他虫假脑威, 很慢的翻了个身，伸手在旁边目标不明确的摸了个抱枕扑在自己脸上，哽哽咽咽冒出一句：“……骗……我”，便不再说话了, “唰”的一声展开翅翼，把自己团成一团，半点不漏，似乎在大发脾气。

但蝴蝶的翅翼到底残损，破破烂烂，不顾头不顾尾的。

裴南怔了一瞬，但很快，顿在唇角的笑变得微妙起来，且弧度越来越大——坏心思在酝酿。

指尖清光闪烁，围在卡斯身上的光圈渐渐涣散，彻底化成了浓郁至极的信息素，由幽蓝精神力引导，在那只团作一团的雌虫身上肆意驰骋，恣意挑逗。

一开始，那个漂亮的金边蛋一颤一颤，并没有要张开的迹象。

裴南向前走了几步，蹲在沙发前，饶有兴趣的弯弯两根手指。

金边蛋小声的叫了一下，又继续抵抗了会儿。

裴南不急，慢慢的变幻着两根手指，都很长，骨节分明，缓缓向前探，一会儿弯曲，一会儿后扩，像是在探索着什么。

金边蛋开始止不住的颤抖，叫唤，终于还是抵抗不住，紧缩着的边缝一点一点张开。

卡斯仰着潮红的面，四肢大敞躺在沙发上，大口呼吸着空气，像是刚才经历了一场漫长的憋气。

他眼角余光看到了蹲在自己身旁的雄虫，眼皮一开一合，迅速沾染上些红意。

裴南垂眼看着这只熟透了的蝴蝶，藏住眼底暗色，托腮调笑：“这么凶，没虫要咯~”

卡斯当他放屁，恍若未闻，又眨了一下眼，对着裴南张开手臂，声音微不可闻：“裴南……”

裴南伸手把黏在他脸颊的发丝撇开，懒懒的“嗯？”了一声。

但卡斯没有下文了，只是举着双手，很明显的一个想要拥抱的姿势。

裴南眉眼松了松，他弯腰，连虫带衣捞进了怀里，翅翼拖在地上，裴南空出手捡起，吹了吹，擦了擦，低声嘱咐道：“小翅膀。”

“……收起来。”

卡斯阖眼，顺从的把翅翼收好，唇靠着裴南颈侧嘀嘀咕咕。

裴南抿住笑，拉拉外套，该遮的都遮住。

飞行器早已被停在公馆门前，裴南一步跃上，尝试过将怀里虫放在后座，但雌虫一副谁碰朝谁龇牙的模样，裴南无法——不嫌硌就坐吧——只好面对面抱着，神色无异的开启超全速自动驾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