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1 / 2)

🎁美女直播

又一日, 魏渝便带着哥哥去到牙行买宅子。

他的银钱有一部分是动不得的,要留着操办钱庄。

好在当初搭上明州乔张两家和丰隆珠商,囤购商货时是真狠狠省下一笔, 不过船不走空, 他们还是花了不少银钱装满商船。

这笔银钱怎么也要秋时才能收回来,眼下他手里的银钱买宅子倒是还绰绰有余。

四处瞧过之后, 魏渝先买下一处颇为平平无奇的三进宅院。

之后又相中牌楼后身的联排阔院, 这房宅真称得上豪气, 连亘数坊, 一条长街只有这两处宅子,皆是坐北朝南, 风水极盛,宅院山地郁郁葱葱,接连燕山山脉。

头一处宅子虽说平平无奇, 稍有破旧,可位于东桥门离着皇城较近,要价还当真不低。另一处大宅说是某位大官四代所居,告老还乡之后托付牙行所卖,这并排的三进大院, 因着地阔价高,几年间连询问的人都寥寥无几。

如今正是大康盛世, 京城比明州还要繁华, 正阳门大街的最热闹的一行商铺每亩地都炒到百两,更何况这离着皇城较近的高门大院!

这厢魏渝问过之后,牙行安排他们与两处宅子的管事见了面。

双方一听买宅子的是新科状元的弟弟,都想卖个好,魏渝出过价之后, 他们没怎么讨价还价就定了下来。

而魏渝也早早就在京城钱庄兑了五万贯银票,双方签过地契房契,又来到京城官府。

这主办房屋过契的吏官一听说是给新科状元的弟弟过契,向来眼高于顶,浑水摸鱼的人都殷勤帮忙跑上跑下,卖家买家要给谢银时他们也不肯收,连带着卖家都跟着沾了光。

东桥门的宅子需要简单清扫,牌楼后头的贵宅是不需要修缮维护的,虽说主人家不住,可房宅的管事下人却日日都在养护宅院,魏家兄弟只需要从京郊搬来就能直接入住。

不过魏承却道:“先让自家仆从进来拾掇着,咱们先住东桥门那处旧宅。”

魏渝知道哥哥的考量,虽说后头的宅子是以他的名义购置的,可若是哥哥才受了陛下赏赐就花费重银买下贵宅,想来也会受人指摘。

东桥门的宅子出了名的老旧,比起朝廷官员的府邸价格也算中规中矩,哥哥如今暂住再好不过。

至于京郊那处宅子,魏渝也不打算卖,只留着日后养参种地,当做魏家上下的京郊粮庄算了。

.

“东家,我打听到了,五月初六正午三刻,永通港有一艘粮船会直通明州港。”

“五月初六?”

魏渝心下怅然,点头:“倒是能陪着哥哥过个端午了。”

家中宅院初定,护院婆子也赁买齐全,这几处的管事自然也都是由着从幽州带来的魏姓家仆来做。

他五月初六走,六月上也就到了明州,想来这段日子那些少爷应该也凑够了银钱。

只是才与哥哥相处没几日就又要分别了。

外头传来马车动静,魏渝眼皮一抬:“是不是哥哥回来了?”

今儿正是三年一度的琼林宴,魏承作为新科状元,自然不可缺席。

他走出一瞧就见着云风几个正搀着兄长往屋里走。

魏渝大惊:“这是怎么了?”

走近一闻,便闻到深深酒气。

他连忙扶着哥哥手臂:“怎么喝了这么多酒?可是旁人故意灌哥哥?”

“无妨。”魏承神色淡淡,只是眸子有些沾染酒气的醉红,哑声道:“时辰不早了,你回屋歇着。”

他哪里能放心歇息,哥哥很少饮酒,醉成这般想来是被有心人灌了酒,若是哥哥不喝,怕是明儿就该传出来新科状元郎在琼林宴上侍才倨傲了。

魏渝猜想的不错。

众进士来到琼林苑赴宴,没一会儿太子李赫也亲临宴上,陛下年事已高便由着太子李赫代替了。

自古陛下太子亲临琼林宴,这都是一种无限殊荣,这也让不少擅长经营的进士想在太子面前表现,于是提议了许多行酒令,一轮又一轮的向太子敬酒,魏承作为状元,免不了被一众进士敬了个遍。

这还是太子李赫忽然叫他上前答话,这才让他少喝许多。

李赫倒也不提墨斋的慕子盛一事,魏承自然也装作不知。

魏承被灌了半醉,榜眼探花倒是没这样的好运气,一些有心人变法着敬酒灌酒,到了后面这两位老实巴交的兄台已经是强弩之末。

好在太子仁厚,没过一会儿,这场酒宴很快就散了。

哥哥身材高大,魏渝根本扶不动他,只能让云风云天几个帮着他将哥哥送进浴房。

魏承见着兄长脱衣便自觉退了出去,可也不敢走得太远,生怕他醉倒在浴池里。

连唤两遍没听着兄长应答,魏渝赶紧推开门进去。

这便见着兄长赤着精壮上身,堡垒高挺,腹线分明,青筋虬结的双臂搭在浴池边沿,他似在闭目养神,微仰着头,汗珠顺着挺拔鼻梁滑落。

真是穿衣文人,脱衣武将。

魏渝喉结一动,脸色倏地红得厉害。

尤其是在哥哥用那双泛红的黑眸沉沉看过来时。

他往后退了两步,手紧紧按着门栓,红着脸下定决心道:“哥哥,你可有不适?你醉了酒,身边没人也是不成,我帮着你洗洗,还是早些回房歇息罢。”

魏罐罐真的没有别的心思!

他低头走了过去。

浴池冒着腾腾热气,饶是瞧不见旁的,他还是目不斜视走到哥哥身后。

他微微蹲跪下来,拿起篦子轻轻梳拢池边微湿的长发。

没一会儿,一双湿漉大手握住他的手。

篦子落在地上发出清脆声响。

魏渝睫毛稍颤:“哥哥……”哥哥的手又湿又热,仿佛要烫伤了他。

“出去吧。”

魏承额上沁了汗珠,闭目哑声道。

“可是哥哥……”

水汽消散,魏渝的目光也落在平静水面上,待看清什么后脸色猛地烧起来,像是吓坏了般往后退了一步。

“我,我在外头等着哥哥。”

他逃也似得小跑离开浴房。

直到夜风吹在他身上,他才觉得脸上的热意消散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