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绝对不回头。
还有几个月了……
一只手突然塞到他的额头和窗户之间:“远神,你都看好久了,让我拍个照?”
周酌远:“……”
可恨他不知道裴鹤偷偷花两百块想要组织鹤顶红粉丝后援会又临时反悔结果只要回来一百块这件事,没有办法回怼他。
平复一下情绪,周酌远望着对着窗户一顿乱拍的裴鹤,问道:“你是真的愿意去北城玩吗?那里只是一座小城,什么有名的景点都没有。”
裴鹤欣赏着自己拍好的几十张几乎没有什么区别的照片:“无所谓,反正我又没什么事,而且机酒费都是他包。”
周酌远感叹:“你对小澜真好。”
裴鹤:“?”
他艰难道:“你叫他小澜?怎么这么肉麻?”
周酌远没想到他关注点这么奇怪:“他不是也叫我小远吗?”
裴鹤又被狠狠秀了一脸:“可是你从来没有在我们面前叫过他小澜啊,你是不是故意刺激我?”
因为他过长的刘海和漆黑的眼眸,周酌远并不能读懂他的表情,但也意识到自己的话可能会让敏感又情场失意的裴鹤受到伤害:“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以后在你面前不这么叫。”
裴鹤也弄不明白自己刚才的不适感是从哪里来的,可能是因为他没有什么好听的小名,小鹤像是在叫小贺,小裴就是小裴,难道这就是他的父母一直儿子儿子叫他的原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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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鹤领取到托运的行李箱,回过头,发现周酌远蹲在地上看自己两个行李箱的轮子。
他问:“怎么了?碰坏了?”
周酌远站起身,用力推两下,其中一个完全滚不动,还有一个左下角的轮子直接咕噜噜跑了出去。
“就是这样。”周酌远无奈道,“我去服务柜台换两个新箱子吧。”
这个航空公司的效率实在太低,等他们填完信息拿到箱子整理好东西以后,已经彻底赶不上预订的到北城的大巴。
因为天色太晚,他们最后决定在机场的酒店住一夜。
机场所在城市是热门旅游城市,寒假又是旅游高峰期,他们选中的酒店居然仅剩下一间标间,倒也不是只有这一家,但是周酌远不怎么爱吃这家航空公司的餐食,晚餐吃的不多,原本想着下飞机后再吃点什么,却被行李箱耽搁不少时间,拖到现在胃里就有点不舒服。
这家酒店是最近的,裴鹤把人安顿下来,就小跑着出去买周酌远在路上看到的馄饨。
机场的馄饨又贵又难吃,跟他自己做的饭菜一样难吃,唯一比周家原始菜单的食物好的地方是心理上没有那么排斥。
吃掉半碗以后,胃里那股难受劲缓解许多,周酌远伏在酒店桌子上玩手机,等裴鹤从卫生间出来。
北方的暖气真的很好用,周酌远玩着玩着就开始犯困,等裴鹤出来时,他已经睡着了,一动不动的。
裴鹤:“!”
他跑到周酌远旁边,伸出手指试探人的鼻息,还好呼吸是均匀的,不是吃馄饨吃出什么问题。
裴鹤长舒一口气,然后看到周酌远眼角慢慢淌出来一颗眼泪,顺着脸颊滑入臂弯,消失在衣服的褶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