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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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院中,仆从在廊下烧起了火盆。

“夫人终于清醒了,何不跨火盆去去晦气?”

大夫人憔悴的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她点

头,“是该跨。”

说着倒是想起了什么,“大姑娘呢?”

她一问,下面的丫鬟便道。

“您真的醒过来了,还记着大姑娘了。不似昨日,一会把大姑娘认成旁人,一会您又叫她姐姐,还说、还说”

大夫人惊诧地顿了一顿,又问,“我还说什么?”

“您还、您还指着大姑娘,说她是害死大郎的人。”

大夫人脸色变了变,眼眶泛了红。

“我竟是这样说的吗?”

话音未落,院门口正传来脚步声,有人顾不得地上还有积雪,快步跑了进来。

“娘?娘您醒了?!”

薛梅初看到廊下站着的母亲,看到母亲憔悴的脸上,一双眼镜却清亮地凝着天光,她忍不住跑得更快了。

只是雪还下着,地板上不断有冰雪积聚,她脚下突然打了滑,向前踉跄而去。

可她却没有摔倒,有人急急下了石阶,一把将她抱进了怀里。

“我的儿,摔着没有?!”

薛梅初抬头看向母亲,看着母亲不再胡言乱语,不再将她认错,反而清醒如初,眼泪忽的涌了出来。

她半句没再提昨日之事,只是不敢置信地让伸出手来,轻轻触摸母亲的面颊,哽咽笑道。

“娘不是把女儿抱住了吗?女儿怎么可能再摔了呢?”

她像个小女孩一样,或谨慎或木讷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的委屈,可更多的是激动地欢快。

大夫人的眼泪断了线似得,啪啪嗒嗒地落了下来,她亦伸手抚摸了女儿的脸。

她看着女儿这张格外熟悉的面庞,神色几经变化,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牵着她的手放到了自己怀里暖着。

“外面天冷了,你跟着娘进屋里暖和暖和,好不好?”

说着,携了她的手,可巧正握到了她纤细手腕上的一只通体质地特殊的手镯上。

此镯子贴着皮肤的内面凉如冬冰,而雕刻着特殊花纹的外面则烫如夏铁。

薛梅初连忙让母亲松开那镯子,莫要被外圈烫到。

大夫人轻声问她,“我儿戴的这是什么?”

薛梅初声音也低了几分。

“这这是眠水娘娘赐给女儿灵宝,女儿有了这个,日子就还能过下去。”

她说的含混,大夫人却明白过来,本就含着泪水的眼眸颤了起来。

她忽的双手合十,朝向东面群山间眠水的方向。

“多谢娘娘保佑小女。”

她一连说了二遍,嗓音抖得不行。

庭院里的雪随风越来越大,大夫人紧紧携了女儿往房中去。

漫天的大雪被挡在了房檐外,廊下火盆和房中的炭炉不断散来暖融融的热气。

可院门口跑来了传话的人。

“大小姐果然在此,真是让小人好找。”来人开口道。“老爷请您立时过

去呢。”

话音落地好似冰棱从檐上纷纷落下,砸落在了人身上。

薛梅初浑身一僵,脚下定在了原地。

可下一息,她身边的母亲突然转了身,朝着院门口的来人道。

“大小姐不去,她哪儿都不去。”

她忽然气力十足地说了这话,门外的仆从一愣。

“夫人您醒了?可是”

大夫人却不在意仆从说什么,她只是叫了身边的丫鬟。

“二姑娘在不在家?”

“回夫人,二姑娘这几日身子不适,一直在家中的。”

“那正好。”大夫人转头叫了自己女儿。“既然如芙病了,你就去看看她吧,留在她院中,不必到旁处去。”

薛梅初却迟疑了一下。

“娘,算了,我们还是不要”

可她没说完就被大夫人打断了。

“听娘的话,去吧,去如芙那儿吧。”

说完,派了丫鬟婆子送她前往。

薛梅初一走,大老爷院里派来的仆从无措了起来。

“大夫人,您这小的如何跟大老爷回话呀?”

大夫人却回到房中,让人拿了披风系在了肩上。

“你不必回话了,今日,我既然醒了,便去亲自同他分说清楚。”

她抬头,看向漫天飘飞的鹅毛大雪,她嗓音冰冷。

“天要晴,雪要化,再冷的冰,也该有破开的时候。”

渊墨轩。

众人一听大夫人醒了,莫说四郎,其他众人也都起了身来。

孙元景一见此情形,立刻询问地看向钟鹤青。

钟鹤青跟他点头,“孙道长先过去。”

孙元景道好,当即运气点脚往外而去,很快不见了身影。

自众人到薛家之后,明里推波助澜、暗中查问因由、加快血涟漪波动,这血涟漪影响下的薛家,几日内先后把二房和二房的人都排除在外,如今更是只剩下大房四郎的二位血亲。

母主必在这二人之间。

而母主身上有这血波之术最初的那滴母血滴,只要杀死母主,灭去母滴,祸害端氏县百姓数十日的邪术立时便解。

孙元景已先行一步了,众人亦跟在后,也快步往大房而去。

雪地里,除了四郎压制不住地发出痛苦的呼声外,其与众人皆沉默地只剩下雪漱漱落下的声音。

可他众人刚到大老爷院外,就见孙元景青色道袍上溅了血滴出了门来。

钟鹤青一步上前。

“出人命了?”

孙元景急急摇头,“没、没出人命,只是,”他看了薛四郎一眼,“方才,大老爷向大夫人下了杀手。”

大夫人排除了。

整个薛家,连同周遭邻里,先后中术百余人,全城惶恐不安数十日。

时至今日,母主的人选只剩下最后的两个人:

薛家大老爷,和他的女儿大小姐薛梅初。

孙元景让人进去把受了伤的大夫人抬了出来。

四郎一眼看去,声声地“娘”喊得撕心裂肺,转头,却红了一双眼,突然抽出腰间佩剑,向他父亲院中杀去。

章徽和霍杉左右制住了他。

“为什么摁住我?他要杀我娘,我要杀了他!”

钟鹤青上前刚要说句什么,却见大雪里又有人奔上了前来。

正是大小姐薛梅初。

霍杉见状还想上前拦一下,唯恐她看到大夫人受伤的模样,也同四郎一般失常。

但九姬却止了他。

钟鹤青亦道,“不必拦了。”

如今该到这答案揭晓的最后时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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