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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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般态度,钟鹤青更心下有数了,抬脚往那宴厅走去。

“无妨,看看而已。”

宴厅。

九姬回到主座上就捂了脑袋头疼。

又有人前来毛遂自荐,九姬根不能直接撵了。

可转眼一想到,她若不是非某人不可,是不是也该再这些俊秀里选上一选。

如此作想,她便忍耐下来,听着下面的人前来自荐,也饮了他们敬来的酒。

她酒量不算差,但这会怎么晃了眼。

她向宴厅最下面看去,连着看了好几眼——她怎么在这选贤宴上,看到钟鹤青了?!

九姬再看一百眼,男人也是确实进到了厅里。

他目光掠过一众山之阿的俊秀,从九姬脸上轻轻掠过,然后安静地捡了个无人的座子坐了下来。

甚至还找宫人给他添了一副碗筷。

九姬:“”

他是来蹭她饭的,还是来砸她场子的?

偏他并没有更多动作了,只如常坐了下来,给他自己倒了杯酒。

他分明没再往她这边看来了,可九姬却觉自己像是被盯住了一样,这主座都坐不住了。

她寻了一下,看到了门口苦着脸的侍卫花森,隔空密音过去,把人直接叫到了脸前。

“你怎么把他带来了?”

花森眼看着那位坐在最下面的少卿,也暗暗叫苦。

“回主上,不是小人带少卿过来的。是少卿自己寻路寻过来的。”

“那他来是想干嘛?”

花森也不知道。

“少卿只说,想来吃点酒。”

他没事来选贤宴上吃什么酒?

九姬真要坐不住了,正要跟花森说把这个人带出去,不想却见他又抬头朝她看了过来。

他手里正握着酒杯,自斟自酌,眼见她看来,虽然什么都没说,九姬却从他的脸上读出了一句“我只是安静在此吃酒,阿幺也要把我赶走吗?”

九姬要直接撵人的

() 话,就没说出口。

她抿了嘴,暗暗气道,反正她是正正当当地在此选贤宴请,她为什么要心虚,他愿意吃酒,随他去好了。

九姬让自己别再理会他,只看着座下的妖郎俊秀们,继续奏乐,继续舞。

宴厅门边,是距离主君最远的位置。

几位小门小户出身的妖郎们,都不觉得自己能被主君瞧得上,反而放松地在席上谈天。

他们留意到了钟鹤青,还以为他也跟他们一样,是那个山坳里出来的狸妖,便拉了他一道。

“兄台是哪个山里的,咱们从前怎么没见过?您也是家里送过来的吗?”

钟鹤青没有正面回应,只是跟几位妖郎敬了酒。

妖郎们见他客气有礼,心生亲近,便默认他与自己都是一样处境。

其中有个妖郎道。

“主上虽好,可看起来性情稍显冷肃了些,对咱们这些人没什么上心,今日这选贤宴多半也不了了之了。”

他这样说,众人皆点头,却有有人道。

“会不会是主上在外面有了意中人,看不上我们了。”

钟鹤青闻言看他们一眼。

可方才的妖郎却摇了头。

“就算有意中人又怎样。凡人能娶妻又纳妾,主君也能在正宫附主之外,另选侍君陪伴。就算正宫有了主,侍君可还是空着的。”

这番话一说完,随在附近的侍卫花森,就见那位钟少卿,拿着酒盅的手顿了顿。

但几位妖郎却没认出旁边这位少卿,只仍旧道。

“我看主上约莫是眼界甚高,或者喜好独特。对了,刚才只见主上主动招了一人上前,是那耍斧子的花狸妖。你们说,主上会不会只喜欢那种精壮勇猛的男子?”

精壮勇猛花森看向那位文质彬彬的凡人少卿,果见少卿抿了抿嘴,越发沉默了,从人群中往那花狸妖身上遥遥看了一眼。

妖郎们又继续道。

“我觉得有可能。你们方才瞧没瞧见,主上把两个想跟人拼酒换位,换到主上跟前的几人,都又撵了回去。可见主上对那心思多的,并不喜欢。”

这话落下,花森只见少卿更加沉默了,一口饮尽杯中酒,又续了一盅。

恰这时,站出来一个魁梧精壮又直接的妖郎,上前便同妖主座上的人道。

“主上,在下善舞剑,想为主上献上一舞。”

他话音一落,围在妖主身边的俊秀们皆喝彩助气。

妖主座上的人,也点了头。

“舞剑?本君甚是喜欢,那就开始吧。”

主君这话落了音,就见少卿眸色都落下了几分。

花森在旁已经看不下去了,不由地上前一步道。

“少卿还是回去吧。”

可这位少卿默默放下酒盅,只问了一句。

“这是她的意思?”

九姬是在欣赏这舞剑的,但不知何时听觉竟然延伸开了去,

他这话一出,她立刻就捕捉到了耳中。

男人的嗓音仿佛是被酒气熏染,隐隐发哑。

九姬心跳被这句问得滞了一滞。

可转念又想起自己劝自己的话。

她又没做错什么,难道还要看他的眼色吗?

她这反骨立刻上来了。

不仅不理会他这问话,反而见着眼前的一众妖郎俊秀们。

“这舞剑真是让本君有兴致,你们还有谁擅舞剑,都舞起来。”

主君方才一直兴致不大,眼下主动开了口,众妖郎还以为自己听岔了,待回了神来,纷纷上前请命。

众人剑上红穗翻飞,人也都随剑灵动舞起。

这选贤宴上的舞乐,一时到了极盛之时。

九姬眼角,却见坐在最后面的那人,再没多问一句了,只是最后看了她一眼,站起了身来。

同花森离开了席座,出了宴厅。

九姬心下不知怎地,突然空了一块。

她眨眨眼愣在那儿。

可转眼又心道,这人可心思多得很,说不定就在等她喊他回来。

她可不能上当。

然而,她延伸的听觉,一路紧紧跟着他的脚步离开了宴厅,一直往外走去,越走越远,越走越远。

甚至走出了她的听觉范围,都没有停下来。

他真的走了,就这样没发一言地走了。

宴厅之内。

一众妖郎身姿灵巧如燕,从舞剑到耍枪,从吹啦弹奏,到歌声四起。

但主座上的那位主君,耳目空空地,都没再听进看进去了。!